岑旧:“……”
岑旧:“神器应当会自洁。”
……的吧?
岑旧忽悠完时忆, 不确定地想。
毕竟纵横修真界几千年, 也没有人像时宗主这般把神器真当抱枕用的啊!
说他胆大包天的,还挺怂。说他胆小谨慎吧, 敢这么祸祸黄粱枕,要是无涯派那几位把锁灵藤当命根子看待的长老还健在, 看时忆这种亵渎行为怕是会当场气晕过去。
似乎是读出了岑旧的想法,时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给自己申辩道:“神器发明出来,不就是用的吗?”
岑旧:“……也对。”
时宗主抱着黄粱枕,和岑旧再度出了无为宗。
果不其然,在无为宗大门前见到了端坐的妖僧。
立秋之后,炎热的天气本来就已经开始转凉,无为宗这种建造在雪山上的更为尤甚,此时已经有点冻人了,那妖僧也是铁了心地要蹲时忆,坐在雪地里双腿盘坐,双眸紧闭,面无血色。
岑旧凑近一看,哦豁,已经冻晕了。
他扭头看向时忆。
时忆:“……”
时忆:“好吧。”
时忆:“好像是有点过分。”
他主要也没想到门口这和尚这么犟种啊。
时宗主感觉心口狠狠中了一箭。
他只想自保,不想杀人qaq!
岑旧:“……”
岑旧:“不是,我是说正好他晕了,省的我们动手,趁现在赶紧把枕头给他塞脑壳下面。”
时忆:“?”
时忆“啊”了一声:“在这冰天雪地里让他这么睡?”
不会真出人命吧!
岑旧想了想,还是道:“就这样吧,万一搬运途中醒了还挺麻烦的。他身上有灵力流转,好歹是个化神,冰天雪地死不了。”
时忆:“……”
刚刚幻痛的良心突然又完好如初了。
原来身边这个大佬比他更不做人。
不过岑旧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虽然确实挺担忧这妖僧睡一觉醒来脑子坏得更彻底,但是想想搬这妖僧进无为宗的话,正殿之类的肯定不能去,还得避着点儿那群色胆包天的吃瓜群众们,思来想去,估计只有时忆的洞府比较合适。
那还不如让他冻着呢。
毫无怜香惜玉的时宗主默默把冻僵的和尚摆成躺平的姿势,在他脑后与雪地相接的地方塞了个黄粱枕,之后又把妖僧的手交叉着放在他腹前,不经意间目光又再次落到了男人脸上妖冶的红莲。
时忆:“?”
这红莲颜色似乎变淡了?
不过时忆之前并不敢盯着一个化神修为的魔修的脸细瞧,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跑路回宗,因此纵然有这种恍惚的感觉,但也只是心底掠过了个念头,时忆不能妄下评断,也没多在意,只当是在冰雪的映衬下产生的错觉。
“那我们……”时忆放完黄粱枕后,问旁边的岑旧,“接下来做什么?”
岑旧:“等他醒来,看看能不能恢复几成记忆。”
时忆:“哦。”
随后他从储物袋里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了两个长条板凳,在俩板凳周遭又摆放了个红木圆桌,紧接着,时忆蹙眉,似乎是仔细思索了一阵,又开始去翻他的储物袋。
岑旧和仨小孩就一路看时宗主捣鼓来捣鼓去,从袋子里面掏出几个切好水果、用灵力密封冷冻的果盘,有西瓜、番茄甚至桃子,最后放上来的一盘饱满的葵花籽。
陆研:“……”
时宗主莫不是仓鼠转世。
时忆坐在长凳旁,大喇喇地招呼着他们坐下:“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醒不过来,不如先来吃瓜!”
岑旧含笑应了声,便让几个小孩坐在一条长凳上,他则和时忆坐在一起。
时忆很喜欢吃瓜,当然不是他摆在桌上的西瓜。
好不容易等到修真界的话题中心人物在身边,最危机的关头也已经渡过,自然时忆的心思又开始飘忽起来。
憋了半天的时忆暗戳戳地问道:“听说无涯派出事了?”
岑旧能看出来这位时宗主没那么多心眼儿应当只是单纯的好奇,加上时忆的性格意外地合他胃口,因此便一五一十地讲了这些天的经历。
不只是时忆,程佩离和秋茯苓当时因为卡在了入门试炼,不得不选择留守在醉花镇,虽然最后确实派上了用场,但终归有点遗憾没有亲身参与其中,如今听着也不由得被里面曲折的故事惊得目瞪口呆。
最后岑旧讲完的时候,时忆还有点意犹未尽。
时忆:“……没、没了?”
这不比这些老掉牙的话本好看?!
岑旧看他一眼,好笑道:“时宗主还想听什么?”
虽然没听过瘾,但是时忆作为一个书虫,直觉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异样,他看网文时就特别喜欢看大世界观的剧情文,尤其是当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作者故意留下的暗示伏笔的蛛丝马迹,并且和后续情节遥相呼应的时候,非常有成就感。
于是时忆问道:“所以给你小师妹下蛊的人是谁?”
岑旧蹙眉:“我本以为是李梦浮或者那些长老,但最后沐安杀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时忆:“嘶,有一种杀人灭口的急迫感。”
但是照沐安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尿性,反正现在他平等地招惹了九大门派,现在有一种“不装了,摊牌了”的疯感,他和无涯派的py交易又没什么关系,犯得着那么好心帮忙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