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贱gay穿进女尊文(NPH)》 一、小贱穿越了 “您要强行开放黑水坝放男流民南下,致使大雨水患。” “河东水患由于您陆续派出的男官赈济不利,致使吴中大饥,殍殣枕路!” 陈女官之音,如清泉般悦耳,叙述之时,却隐含着对自己深深的鄙夷与漠视。 看着他面前这堆摞的比他半个身子都高的奏折,以及这个在自己手下做实验、日常也常对他爱答不理的陈师妹相似度100%的陈女官。 在来到这个所谓的大兴朝一个月之后,叶小贱终于被迫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小贱原是崇国top2大学的研究生,专业为脑神经科学,母胎solo。 但他并非真正的学术精英,他之所以能考入名校硕士,纯粹是靠运气。 他亲妈在C大里做了几十年的宿管阿姨,认识了不少校领导,有一次她无意间帮上了小贱导师李院士一个忙,便顺便向院士推举了自家儿子考他的硕士。 小贱二战终于上岸了,虽然导师给力,但他确实不是什么搞科研的料,浑水摸鱼之余,最大的爱好是在网络上发表一些耽美小说,内容多为贬低女性、抬高男性的意淫故事。他最喜欢描写的情节,就是许多女人为了一个性向为男性的男人争斗到白热化的情节,在这些故事中,男人只是利用这些女人,将她们踩在脚下,然后转身与其他的男主角结成真爱。 一个月前,他完成了他自己第五篇短篇小说,一口气全篇发布了出去,中午午休时一番评论区,很快发现一个常年骂他、ID为“爱女解“的忠实黑粉在评论区毫不客气的留言道:“又是仇女文,作者爹死了。” 小贱被骂了还颇感得意,当即贱兮兮的怼了回去:“气死了吧?作者没有创作自由?我就仇,就把女拳都写死,你能拿我怎么样?嘿嘿,气死你们这帮管天管地的极端女拳!ps我还真没有爹你骂空气呢哈哈哈哈。“ 爱女解:“作者对女性恶意这么大,那祝你自己穿越到这本小说的女尊世界里试试!“ 小贱不屑一顾:“穿越了又怎么样?这本书我写的!ps我还真想穿越进去暴打女拳们呐!“ ……然后他一边跑着qPCR,一边趴在自己实验室桌子上骂骂咧咧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一觉睡起来,竟没想到,求仁得仁,他真的穿进了刚写的这本小说中。 他写的这本小说的背景设定也不复杂,在一个冷兵器封建社会为主的时代,由于大兴国与黑水河北彼岸的大庆国交战,两败俱伤,兴国的男子几乎减半,兴国的皇帝也不幸身亡,朝中一时群龙无首。女子便趁机崛起,拥立女匪为王,临时建立了一个女尊王朝。她们建立了黑水坝,阻挡了黑水河北端想要南下的男子。 经过五十余年的治国历程,历经三代女帝的统治,大兴政权集中,倒也安稳昌盛。 而叶小贱的原身,正是本文的主角,龙剑——一个花架子的王爷。就像叶小贱一样,也全靠幸运,成为了未来大兴朝的储君。 小说的剧情就是原身其中吃喝玩乐,漂倡男人,顺便以想象中自己无与伦比的才华与学识吊打各路女配,最终轻松推翻了这个女尊社会建立了以男性为主导的“平权“的故事。 现在一个月过了,按照原剧情的进度,他已经应该让女朝上下举国震惊于他的才华了。 然而……他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似乎与小贱小说中的轻描淡写出入有些大。 ......“殿下为平衡朝中男女性别之数,新指认的三十位男官是大度,然,监司奏劾男官不恤荒政,嬉游不节,及公私兴造,伤耗民力。引起了地方性的女民起义判乱!” 陈女官见小贱手中提着的毛笔墨水已经沁透了纸背,清了清嗓子,露出了严肃之意,提醒道,“咳咳,殿下,殿下?现在国中因您之策而大乱,您倒是出出主意,这襄该如何是好啊!” 小贱回过神来,和原小说里受到举国爱戴的剧情可谓是天差地别的是,眼前那一片堆积如山的弹劾他政策的奏折正狠狠给着他现实的一击。 “我……” 他有点语噎。 他为了思考如何处理这些烂摊子,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他明明就是按照他小说里写的的剧情来的,这些女官不应该已经投降皈依他了吗?这剧情怎么完全不按我写的来?而且,他刚一提笔,他发现这奏折上大兴女朝的女书他竟是一个字都不认得。 ……这个世界过于细节了,周围的每个人,他案几上放着的《女智者言》《女治通鉴》等女君必读书目里的内容,薰香,他手中毛笔尖的兔毛毛发,以及对他作为代国子监而极其严格的政治素养与学识技能,都是这样的真实合理。 可这些真实的细节,都是在他的小说里一笔带过了。 他哪知道这个世界给他来真的啊?他根本不具备他笔下描绘的那些才华呀! “如果您再不想想办法,可能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比如听说长公……”陈女官继续催促道。 话还没说完,愈发抓耳挠腮、气急败坏的小贱一气之下把笔墨纸砚都朝陈女官摔了出去,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行了,别说了!我怎么知道怎么改?!我高中政治历史都不及格才选的理科!不干了!草!“ 陈女官眼疾手快的躲开了攻击,愣在一旁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小贱气呼呼的背着手,走出了大殿。 二、美人师兄 刚踏出大殿不久,一股清幽的香气悄然弥漫,平复了小贱内心的烦躁。 他远眺,只见熹微的晨光下,竟有一名白衣绝世美男静静立于桥上。 这人眉宇若远山之峦,淡然而深邃,似藏世间之神秘。眸子若深秋之湖,宁静而深湛,其鼻梁峻拔,如山岳挺立,尽显坚定不移。其肤色白皙无瑕,如未染红尘之玷。其身姿修长优雅,若松竹临风。白衣飘渺,美若仙下凡尘。 他立于高处,迎着飘飞的落花,淡漠的望向红墙之外,仿佛在期盼等待着什么。 这一幕,衬的皇子府恍若仙境。 小贱一时看愣了神,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慕与敬仰。 “师……师兄!好美~” 在这里,唯一让小贱欣慰的事,就是自己真的娶到了他现实中爱慕意淫已久的对象,当朝女丞相之独子周笛安,名字样貌心性与他现实生活中的课题组里清风霁月、年轻有为的博士大师兄一模一样。 在大兴朝,男子也能嫁给男人,只是不如嫁给女人来的光彩,为了维护丞相面子,小贱男扮女装,对外宣称自己为女子,多次求取才让他的母后肯许的这件婚事。 “……。” 周笛安脸都没转过来,只一撇见小贱,脸就立刻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显然,这位美貌高傲的贵夫并不像小贱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被他迎娶后便被小贱的惊世之才所折服,遂欲羞还拒,与小贱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周笛安品性高洁,才高八斗,又出身名门望族,是名满大兴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男,嫁给男人,本就是一种折辱,更何况,他心中早就另有所属,他只觉得自己是被小贱逼迫了,心中愤懑不平。 故而自从被他的母上丢来了这里,他一个月都不曾出门,一直拒见小贱,两人交流不超过三句话,更别提愿意跟小贱行什么期待中的“夫妻大礼”了。 “哎呀师兄~你别走,你去哪里嘛。”小贱不愿错过这次跟周笛安交流机会,还是跟个狗皮膏药似得紧跟其后。 周笛安理都不理他,犹如避瘟神般快步出门了。 “师兄你等等我!” 小贱紧忙抛下皇子府的烂摊子追了上去。 三、恶毒女配来喽~ 小贱紧随着周笛安的脚步,小贱后头则跟着来凑热闹的陈女官,三人步伐不一的向大门走去。 离门愈近,小贱愈发清楚听到,皇子府外锣鼓喧天,不知在庆祝什么重要时刻。 周笛安推开大门,朱红色的门扉应声而开,大兴皇都之景瞬间映入三人眼帘。 皇城巍峨,矗立于高山峻岭之上,天地之间。 太阳初升,万丈光芒洒落。远处城壁高耸,坚如磐石,气势磅礴;城门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城墙之上,箭楼林立,瞭望台高耸,警戒严密,防备无懈。 而内城居民建筑,则尽显女尊之朝之风采,与小贱印象中的传统的封建男权时期的建筑大异其趣。 城中建筑,有圆有方。圆者多以石,方者多以木。与传统封建建筑尚刚健之美不同,此地多取木、石等温润之材,以细腻、柔美、富装饰为尚,以均平为本,显家庭和合之象。 房屋种类更多有为女子计,以显其尊。如皇城脚下多有女官之邸,或有专为女子而设之澡堂、育儿、聚会娱乐之所。 市井繁华,人声鼎沸。街巷纵横交错,店铺鳞次栉比。酒肆茶楼,热闹非凡。丝绸、珠宝、古董、书画琳琅满目,各色货物应有尽有。 街边站满了人,一眼望去,女多男少,女人皆衣着方便的工服长裤;男人则各个都带着头套,裹的严严实实,当然面罩之下也都精心施着粉黛。未许有妻主之男子,脖子上都戴着项链,象征着男性的贞洁,也意味着他们随时愿意像忠犬一般,听从女子的召唤回家。 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在街道两旁,敲锣打鼓,像是在等待着某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正在此时,远远的碧色城门轰然大开,陌尘嚣起,回荡坊间。甲胄煌煌,蹄声铿金,刀枪剑戟,气凝寰宇。 市井之民,或屏息以待,或目含期待。稚童畏之,好奇窥探。 军队渐近,尘土飞扬中,迎面走来的是一队大兴的女骑兵,她们在坐在高大马背上,身虽不巨,然坚如山峦。她们一个个面不施粉黛,肤色健康而坚韧。发长束为高马尾,眉宇间流露英气,利落而干练。盔甲刀剑,历经战阵之痕。动作呼吸,好不威风。市井气氛都变得紧张肃穆,战气弥漫了起来。 小贱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么大的阵仗,会是谁来了啊? 只见一旁周笛安注视着迎面走来的行军,冷漠的眼神中也逐渐充满了温柔的爱慕之情。 小贱开始感觉不妙。 坏……坏了,这不该会是? 他突然想起来他为了让小说更具冲突,特地设置了一个手握重权的恶毒女配,抢走他的丈夫,试图阻碍他称王,但是最终还是不敌他被他虐杀了,而她的原型是…… “长公主!” “长公主永寿!” “吾朝永昌!” 街边的百姓纷纷开始欢呼。 只见队伍的最后,高高的军车之上,站着一个白纱蒙面女人,她身型柔美,衣着朴素。肌肤如玉,发如瀑布,容貌清丽,气质冷艳。 她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战旗,上面画着大兴朝朝徽———一只形状宛如利剑的蜜蜂,正伏在黄旗之上,迎着金灿灿的朝阳,猎猎飞舞。 长公主者龙若,皇室之柱石。其人如秋月之皎皎,然其心之狠辣,手之果断,权倾天下,其威严所至,无人不畏其锋。 女子纷纷俯首鞠躬以示敬意,未婚男子则都跪下,高高举起自己脖子上的狗链子摇晃,好似在向来人示意,意在请求她将他们牵走。 经过小贱府邸时,这女人突然转头,向他投来一道光! 明明目光温柔平和,可其中涌动的肃杀之意,却令小贱背后的凉意一下从脚趾冲上了脑袋。 小贱心中升起了极强的不祥之感,面部肌肉抽搐,结结巴巴道:“她,她,往皇城的方向去,干嘛?” “殿下,女皇殿下是对您须以厚望才让您监国的,但您监国不到一个月,举国大乱,长公主此番平定庆国男子反叛有功,九死一生才回,此番万里迢迢赶回京城,”一旁陈女官手里端着一盘玉碟装满的瓜子,一边磕一边看戏似的,最后一句止不住的奚落意味: “当然是要亲自面见女皇,弹劾废黜你喽——” 四、龙若师姐 龙若,小贱现实生活中课题组的博士大师姐。 他与她的积怨,准确来说是他对她单方面的怨恨来之已久。这得从小贱暗恋的周笛安师兄说起。 周笛安永远那么闪闪发光。 上流社会贵族血统,妈妈是国家首富,主营科技公司,爸爸是国家首相。 师兄一直是天之骄子,本科时候全系第一,更是早早就在科研界崭露头角。然而,自从龙若转学来了C大,他的光芒就被她盖过了。 他从第一滑落成了第二,不甘心的他一次次想夺回第一,但次次败给了她。 龙若此人有多厉害呢,只能说厉害极了。 她本科时绩点接近满分,毕业后留校直博。但是,她却并没有选择跟一个厉害的老师,当时,他们的导师李正道还是个小老板,在他的老板,也就是周笛安的导师,生科院院长牛院士手下干活,主要研究方向是生物脑科学。 然而,自从龙若进组后,她独自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专门研究蜜蜂的信息素传递机理,揭示蜂群是怎么保持母系社会数亿年稳定不变的。没几年她就在这个领域发了好几篇Nature,为他老板赢得了极高赞誉,直接一送老板从青千、杰青、成了院士,名气一度超越了他自己的导师牛院士,甚至可以企及诺贝尔奖。 可以说他们整个课题组起家,都是仰仗这个天才师姐。 小贱常常在想,周笛安师兄应该很不服气这位龙师姐吧。 直到……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在储物间撞见周师兄衣衫凌乱,轻喘着,往日冰冷克制的脸上染满了情欲,像狗一样埋在师姐腿间舔舐: “主人,请可怜可怜我……” 师姐抚摸了他的脑袋,脚则是毫不客气的踩向了他的裆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依然端坐在椅子上,虽然语气温柔,但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冷漠,和跪在地上失控的少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见这一幕的小贱心碎了。 小贱其实并不了解龙若师姐真实的样子,只是周围所有人都夸在她。他的院士导师,他的师弟师妹无一不说她的好,自己暗恋的冰山美人师兄也居然愿意做她的狗。 只有叶小贱觉得她装。 龙若的身份背景一直是个迷,没人知道她确切的来自何方,不过师妹师弟们都推测,她那副异于常人的淡然而强大的气场,绝非普通家庭环境所能培养出来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撑。她一定非富即贵。 说的小贱都也信以为真了。 小贱的母亲,叶淑芬女士,虽然学历不高,生活拮据,但平常一直喜欢资助贫困山区女孩。因为她总说自己年轻时候境遇差,后悔没机会读书,结果混成这样,她自己实现不了梦,就出点绵薄之力帮助其他女孩圆梦吧。 她常提及,她曾常年资助过一个叫“月月”的女孩,这个女孩从小就是读书优秀,最后也考上了最好的学校,还常常给她寄礼物感谢她。叶淑芬心情不好的时候,时常用月月来打压小贱,说比起小贱这个不孝子,她更希望有一个月月这样的亲生女儿。 直到有一天,小贱在母亲的资助名单里看到了月月小时候的照片,看到了这个漂亮灵秀的女孩眼角的那颗黑痣,小贱瞪大了双眼,这不就是他的龙若师姐吗! 小贱瞬间觉得她发现了师姐的惊天大秘密:原来她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一个孤儿!这个绿茶果然一直在装自己有钱有势,攀附权贵! 小贱决定当面拆穿师姐的真面目,让她难堪,让她再装。 尽管小贱长得不算丑,看上去也很自信,但他实际上从来没跟师姐这样漂亮和闪亮的女生说过话,他实际内心很紧张,鼓足了勇气才穿越了全课题组的试验台,来到她面前,然而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针锋相对: “龙若,你不是富二代,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 她本以为龙若会慌张会破防,没想到,她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向平常一样温柔的回复,甚至还能听出一些惊喜的意味:“小剑,你怎么会知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是的,我从小父母双亡,是靠好心的姐姐阿姨们的资助才能走到这里,没有她们,也没有现在的我。” “你……”龙若的反应超乎了他的想象,小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你不应该感到愤怒吗,你想维持的白富美人设崩塌了。你不应该为来自农村感到羞耻吗?” 面对小贱突如其来的道德指控,龙若并没有自证,实际上她也不需要自证,毕竟她只要拥有实力就够了,所以,她只是淡然一笑: “小剑,人生是有很多不平等,如何定义不平等也一直随着时间再改变,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一样,无论是所谓的富贵还是贫穷,是所谓光辉还是没落,所有人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所以无论经历什么,那只是人生的一种经历罢了,只是外界环境映射于大脑神经通路的一些化学反应罢了。那些无数个时刻的记忆独属于你,也共同构成了独特的你,让你跟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所以……答应我,我们都不要太习惯自责,不必让自己囿于世俗的成见,好吗。” 小贱愣住了,没想到她如此坦然,如此宽容,甚至还含着一丝对众生的悲悯,小贱一时语噎,感到有点羞愧,又不敢当面承认自己的小肚鸡肠。 实验室静悄悄的,他反而成了那个无地自容的小丑。 然而……这件事后,小贱的生活没有变得更好。 他对大家都万分尊重的师姐出言不逊的事在课题组传来了,大家都背后说他情商低和爹味,他成了大家口中的“蝈蝻”,甚至开始有一些传闻,说他心理变态,性癖恶臭。师弟师妹都开始不理他了,他逐渐从还有一点点存在感变成了课题组边缘人物,于是他对师姐的恨意愈发的扭曲,倒真的有些像一条下水道见不得光的蛆了。 他偏不信师姐是这样一个强大又美好的人。她就是装的,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大家都喜欢的她! 于是,压抑着一腔愤懑的小贱干脆在他写的小说中丑化了师姐,她把她描绘成了一个身居高位但“愚蠢”的恶毒女配,让她频频出丑,让她在他手下惨败,让迷恋她的师兄对她始乱终弃……小贱的母亲也终于醒悟,还是她的亲儿子最有本事。周围人都有所醒悟,还是小贱最有能力最值得爱。最后师姐被众叛亲离,歇斯底里,落得青楼为妓惨死…… 想到这里,刚才还有些瑟瑟发抖的他突然有些恶毒的呻笑了出来: 靠,虽然前面多有不顺,但这个故事到底是他编的,他现在还这么怕这个臭女人干嘛! 五、步入皇宫 小贱想着怎么也得阻拦龙若住进谏,已经一路跟随着龙若的骑兵大队去到了兴山山顶。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这就是大兴朝女尊皇宫了。 话说回来,由于小贱小说里设定男子不得上朝,故而一月间他都是通过信件与女皇及朝廷沟通政事。 按照原剧情,小贱“居家监国“卓有成效,朝野上下无不震惊其才,民众大感其德,很快推翻了女皇统治,拥护了小贱为王。故而这女皇和其侍卫本属于小说中快速下线的炮灰人物,再加上小贱的文笔实在有限,他便干脆没有详细描写她们的具体身份和皇宫细节,全一笔带过了。 所以,自从穿越到这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宫面见女皇。 女尊皇宫,立于宫宇之巅,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屋顶以琉璃瓦覆盖,阳光照射下,金碧辉煌,威严赫赫。皇宫之中,护卫官员皆着青衣,建筑整体基调为青色与金色,布局似蜂巢状,步步皆景,处处如画,仿佛漫步天庭迷宫之中。虽然这里没有巡逻人员,但大兴女民善制军工武器,四周都是哨塔重器,就光凭这些精密的防御系统,皇宫基本上是固若金汤。 女尊皇宫的大殿乃女皇及其下属办公处理政务之所,居皇宫之中心,较之四周建筑,最为庄重秘奥。大殿外壁,雕刻精美,图画繁复。壁画所绘,皆为大兴女子之丰功伟绩,以彰显女尊威严。屋脊浑圆,形似蜂王台,正中央嵌有大兴女尊之国徽,一只宛如利剑的雌蜂,呈欲飞之状。大门以漆成墨绿色的陈木雕镂而成,嵌以金蜂细纹,庄重华丽。全殿弥漫皇室气息,每角落皆透露女尊之独特韵味。 长公主的一百精锐停在了正殿外,独自一人踏过宽阔平正的石阶,走进了正殿。 小贱也后一脚刚准备迈进大殿,却被从空中赫然落下的一只寒湛湛的巨斧挡住了去路。 六、屠零灭壹 只见大殿门后竟还站着两个中年女性,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左一右,似是女皇的大内贴身护卫。 左侧那位胸前的工牌刻着“屠零武士”字样的女人,身高八尺,壮硕如牛,皮肤粗糙如老树皮。面多刀疤,那一双凶狠的眸子正闪烁着残忍的光。粗糙的大手如铁钳,似能撕裂铁石。身披黄金青甲,手持巨斧,腰悬屠刀和剔骨刀,虽口不能言,但看上去就叫人生畏。 而右侧名曰“灭壹药师”的女人,一看也不好惹。这人身材矮小,不足五尺,形如弱柳,风欲摧之,脸布麻点,五官扭曲,但目如炬,冷似刀。她身着青色道袍,上面布满了各种神秘的宗教符号和图案。双手瘦骨嶙峋,指尖却异常机敏灵活,一见到小贱,便迅速从腰间抽出了一只小药瓶对准了他,从那发着油绿色光的瓶口来看,这里面应该装的都是她精心研制的毒药。 “男人与狗,不得入内。”灭壹药师不善的目光瞥向小贱,嘶哑又尖锐的说道。 小贱仔细一看这两人的样貌,竟发现她们长得跟他实验楼里从菜市场请来的、负责帮学生培养和屠宰各种实验动物的哑巴大妈,以及一楼凶巴巴的试剂库老师一模一样。 而她们的名字也颇具含义:“屠零”与“灭壹”,摆明了是想跟他过不去。 “这,我是皇子,现有急事向女皇禀报。”小贱努力挺直胸膛跟她们理论。 “男子不登大雅之堂,此乃大兴朝的规矩。皇子是男,与竖男同规,不得破例。”灭壹药师冷冷道。 “你、你们这是性别歧视!我要举报你们!” “???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二人聚拢,目露凶光,正要钳住身形瘦小的小贱。 只听殿内传来一声音色颇为熟悉的不耐烦的中年女声:“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宫?放他进来。” 二位女铁卫听到殿内人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退回原位:“诺。” 小贱这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七、龙芬女皇 大殿站满了来上朝的文武女官,左右列位,身穿墨绿色斓袍,一眼望去墨绿色的一片。她们皆肃静沉默,让小贱感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殿中静悄悄的,只听见长公主一人在向殿堂深处那人不紧不慢的低语,但听不清楚具体内容。 走进了几步,小贱脸上的笑彻底凝固住了。 大殿中央的紫檀木制虎皮宝座之上,横躺着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女人,她肉堆在在了一起,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一张细腻的嘴巴,但下唇常有比上唇前突的倾向。牙床结实的厉害,似乎可以磕破核桃。 可见……年轻的时候也不大美丽,虽然不美丽,但看这满身的玲郎珠宝就知道她富贵。 身边美丽青春的男侍,一个给她锤着腿,一个给她拨着葡萄,借着晨光,小贱逐渐看清了这女皇的长相,眼皮忍不住直跳: “好家伙!叶淑芬!你居然享受上了这!” 八、对峙朝堂 小贱的母亲叶淑芬,一个一生劳苦,没念过什么书,但钟爱绿江“霸道总裁爱上我“妻频小说的中年农村妇女。 她总是幻想自己像绿江小娇妻一样被霸总疼爱,儿子像神童一般给她带来荣耀。然而现实是她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小贱,从未给小贱落下过一顿饭,少洗一件衣,拖欠过一次学费。 她常说,小贱的父亲是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貌似金城武,壮如邹市明。她果断出击,强行睡了他爸,尽管他最终还是离她而去了,不过从此她有了小贱。 从小贱的容貌来看,他父亲的长相身材大概确实是极好的。她常念叨着小贱长大了,出息了,她就能享上清福了,但奋斗了几十年,她还只是个宿管阿姨,在大学宿舍几平米的监控室和在校外出租屋来回切换,每天是干不完的活和做不完的家务。 然而,这个曾经劳苦功高的女人,此时却拥有上了实实在在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肖子,竟敢直呼本宫名讳!汝方才在殿前瞎叫唤什么?“ 身型富贵的她正舒服的躺在高高的云纹虎皮皇帝宝座上,享受着美貌少男的侍奉。在她身后,悬挂绣有凤龙呈祥图案之帷幔,凤在上,龙在下。殿内光线柔和,自屋顶天窗洒落,空气中弥漫淡淡熏香,衬的她背后凤凰栩栩如生,似将飞离壁面,有压制龙起飞之意。 这一刻的威严气势,竟令小贱感到了一瞬的威吓。 “龙若她想要污蔑我,母上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谗言!“ “……若儿说汝什么了?她从刚才进殿到现在根本没提汝之名。她只不过向本宫问好。“龙芬女皇抬了抬额,颇有嫌弃意味。 被无端指责的长公主龙若则只站在一旁无辜的眨眨眼。 “什么?“ 小贱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失算了,龙若居然不是来弹劾他的? “所以……汝来此做甚?女殿不是你这小男儿撒泼打滚之地!“女皇龙淑芬声音饱含威严。 小贱紧张的咽了口水,但没成想,他随即硬起胸膛,耍赖不成倒打一靶: “……我、我来进谏!我要状告龙若!” 九、《舌战群臣》 “汝要状告若儿什么?”女皇眼帘半阖,看起来并没有太重视小贱说的话的意思。 “我状告她,故意制造不平等,处处歧视男性,压迫男性,激化社会矛盾!造成大兴溺死男婴成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再这么下去,兴国生育率下降,大兴迟早药丸!“小贱言之凿凿。 “……女男平等,乃书于大兴律之基本国策,何谓歧视乎?” “?”小贱眼球转了转,她们还有这规定?对于世界观,他书里是很多细节没写到,只是提了一句女尊男卑,女性常无理苛责男性,但不料这里会自动补充完善出这样许多细节,让世界观变得“合乎情理“起来。但这又怎么样?凭着常年和网上“女拳“对线的经验,反驳这群“小仙女“还是信手拈来: “这只是你们表面上的说辞,实际上你们分明不让男子入朝为官,就是浪费人才,浪费资源!男子也有人才,比如说我。” “谁说大兴不许男子入朝为官?我朝历届科举,女男皆可参加,奈何男子既懒惰,又愚钝,表现不如女子,选贤举能,不能者止,何咎之有?“ 小贱回头看文武百官,虽然大兴朝女性不施粉黛,反而是男人喜好化妆穿裙子,但官员通常要求着装统一一致,按照小贱现实世界的标准,仍然是一眼看上去难以分辨女男。不过大兴男子通常有个典型特征,那就是他们脖子上总会带有贞洁环,掩盖住了喉结。所以一眼扫过去,小贱竟还真发现身后有零星几个男官。 “那是因为你们的选拔制度有利于女性!” 此言一出,群臣唏嘘一片。 “无知男儿,休得胡言。” “妖言惑众。“ 女皇转头看向龙若,“若儿,你怎么看?“ 龙若被指控,依然不愠不怒,气度从容: “臣倒是觉得龙剑殿下说的也有点意思,不妨一听。“ “那汝倒是说说,如何才算公正?”女皇追问。 “咳咳,此事说来话长。”小贱清了清嗓子,逐渐流露出自信的神态,“首先,文艺作品中的情节不应一味宣扬男性恋爱脑和家庭主夫的角色,以免误导未成年男孩。男性角色形象也不应总是被刻画得低于女性一头,显得又蠢又笨。也应当更多地描绘男性投身事业、征战四方的形象,以激励更多的男性追求自我!其次,应禁止男性过度追求白幼瘦的审美,倡导男性健壮的体态,鼓励他们多参与健身活动。此外,男性也不应自我弱化,自己觉得自己比女人差,长久下来就真的比女人差了,佩戴贞洁锁等行为更应当被禁止!柔柔弱弱怎能显男性雄风,怎能强国?” 小贱说的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声声掷地,这起点男频男主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十、《强走麦城》 朝堂上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群臣哗然。 先起身反对的,竟是诸位男官: “何谓涂脂抹粉即为弱?身系贞节锁即为弱?汝意图污名化男子!爱美乃男子之天性,喜事母主及妻主乃自然之规律!守贞节于女子乃男子之美德,当崇尚之!” “言为之男子好,惟限男子言行乎?为何不治女子言行?爱美爱系贞洁锁皆乃大兴男子自愿,汝夺吾之喜好,只增男子以道德枷锁,规训男子言行!吾视汝欲与天下男子为敌!” “吾视此乃故作‘独立男子'也,实则为男强奴,其实乃明欲色诱女子也,耻之耻之!” “大兴朝改制不过五十年,好日不久,汝已思复辟落后之男尊社会。羞之羞之!” ...... 小贱被他们的逻辑震惊到了,张大了嘴,想反驳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急道: “你们都被洗脑了?都这么麻木不仁?甘愿做女人的舔狗?‘龟男'?” 龙芬女皇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坐了起来: “汝还有何话可辩?汝身为吾独子,本已给予汝机会展示才能,孰料汝竟骄奢淫逸,拂乱政事,致使河东水患。如今又在此丢人现眼!即刻废除汝储君之位,由龙若接任!“ “什么?叶淑芬,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亲儿子!你清醒点,龙若她不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能不让我即位?” 没想到这话让大家伙更愤怒了。 在大兴,民生是头等重要的事。医典有载,妇女生育男儿后,寿命明显较生育女儿者为短。百姓皆知,母亲为全民福祉生育,实属不易。而产男子较之生女,更损健康、耗费资源。乡间亦素有男儿克母之谈。故而龙芬女皇因生育了小贱之故不再生育之事,按乡野的规矩,小贱早都该被溺死了。但是女皇心软,抱养了从小失孤的龙若以平民愤。可此时这位龙贱殿下不仅不感恩,反而行径乖张,着实是出人意表。更重要的是,他在一个主张君权民授、天下公有的母系国度,公然说出这种敏感的话,大有污蔑女皇统治假公济私之意,这可是让她下不来台。 女皇不得不站了起来,厉声指责,震的大殿都抖了三抖: “汝身为皇子,竟敢说出这等悖逆大兴之理的话!我大兴虽有皇室,其职责乃为对外彰显荣耀显赫,实际政事悉由议政王大臣会议商议决定。大臣之职位通过举国公投产生,为禅让制,杜绝世袭。民若怨,汝即当退位谢罪!本宫虽为女皇,亦是议政王大臣会议的首席,视天下子民皆为吾子,绝无徇私!汝从小按女儿之准养育,却如此愚钝!如今竟还公然徇私枉法,意图恢复陈腐男尊之术,实在令为母心寒!即刻将汝禁足,未经本宫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小贱正想哀嚎,但他的声音已经被众人愤怒的指责声淹没了。没等他挣扎几下,便已被众人强行拖离了现场…… 十一、《她喜欢我》 小贱被硬生生丢在了大殿旁,下朝路过的官员大臣纷纷对他轻蔑地踢一脚,或是往他身上啐一口痰。很快他便满脸青肿,衣衫褴褛,脏乱不堪。 他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垂头丧气,悲从中来。仰头望天,大兴的天空是那样的蓝,那样的广阔,但是唯独容不下他一个男儿。 正在他顾影自怜之际,突然,一袭白色的身影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她逆着光俯身看他,周身袅着一缕缕飘渺的白雾,无数浮尘在光影下幻化成了流光飞散,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轮廓,像一道虚无缥缈的虹光,倏的投进封闭的视野,令他有一刻的目眩神迷。 但当小贱意识到这是谁时,下意识的浑身一抖,正想挣扎着起身逃跑。 然而来人言语温和平静,似乎没有要对他不利的意思。 只听长公主语气中带着些许怜悯,缓缓道:“小剑,我见你心中自有丘壑,只是你的想法尚未成熟,还未能真正契合大兴百姓所需。你母后也是一时生气,处罚重了些。或可多往乡野,亲身体察百姓生活,之后还有令母亲理解之机。” 没想到她居然是来鼓励他的! 小贱惊讶于她的这番话,没敢跟她搭话,只侧过身去,蜷缩成一处,不去看她。 她走了,小贱又转过身来偷偷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春风中,落英缤纷,白色的披风,周围像晕着一层神圣的光晕,像神女一般。 难道……他误会她了?龙若真的是个“好女人“? 她为什么要来安慰他啊? 难道.....她…… 哎呀,是了! 虽然他没什么钱,现在也还暂时没什么权力,但是论长相他也算是个美男,相对于大兴其他气质阴柔的男子又有“男人味”,肯定是他独特的“阳刚之气“把她迷住她了! 男常有三大错觉:下轮能赢,我这样超帅,她喜欢我。 小贱越想越得意,尽管受了一连串的打击,但就因为长公主跟他说了一句话,一下子又充满了活力。 正这样想着,他爬了起来,身上的伤痛似乎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走在路上,他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只是他并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厄运来的如此之快。 十二、初见云雨 小贱简单清理完伤口,用公票换了套普通便衣,又吃了顿饭,躺在公旅休息了休息,便准备回程。 女皇让其禁足,但他还可以自选禁足点。皇子府被没收了,看来是回不去了,还好他一个月前在郊区办置了套豪宅。那府邸里庭院楼阁、家具装璜、花鸟鱼虫一应俱全,离大兴独有的特色公食堂也很近,生活起居皆方便。 小贱寻思着,在那里混几天日子也不错。 于是他身着便衣,一路选择走着隐蔽的羊肠小道悄然离开了皇城。 徒步来到城郊,天已经黑了。 皇都郊区的夜晚是阒寂的,尽管大兴的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但走夜路还是不免有几分心悸,小贱自己也听得出脚步的急迫。 走到护城河处,依然是一派阴森,远处民家的星星点的烛影摇动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那哗啦啦的水声,在水边盘旋着的水鸟的嘎嘎长叫,更是使人感到死一般的寂静。月光因为山岩的阻遮,忽明忽暗地照在东岸峭壁上,之后再从峭壁反弹到河面,从河面转射到对岸树丛,使那峭壁、水面、树丛到处显得奇形怪状。 夜幕低垂,寒风如刃,透骨而来。 小贱心惊肉跳,背后凉意愈浓。 孰的,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小贱只觉得背脊一瞬间冷到了底。 他猛地转身,借着满月的微光,但见一群身着黑袍的刺客从黑暗中跃出,面目狰狞,手中刀刃泛着冷光,为首者更是杀气腾腾! “上,干掉牠!” 领头者一声令下,刺客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小贱。 小贱心头一紧,他身边并无护卫,也无防身之物。 “啊!!!!救、救命啊!!!“ 他大呼救命,但此处地处偏僻,他的声音只淹没在了夜风中。情急之下,他只能拔腿便逃! 刺客们在他身后紧紧相随,眼见就要追上他!正当小贱几近绝望之际,倏得,树丛中突然飞出一倒黑影,那是一位黑衣蒙面女侠,脖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手持长剑,欲助其挡住刺客的锋芒!、 此女侠身形灵动,浑身散发出冷峻如冰山的气势,身周旋即涌起一阵狂风,飞砂走石。忽见流星飞射,剑气纵横,人影矫若游龙般飞高走低,施展出了一套刚柔并济的剑法,剑式轻灵时仿佛春风拂面,诡异时如毒蛇飞啮,迅捷时若闪电流星,使得一群黑衣刺客一时间无法近身。 小贱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谢道:“多、多谢女侠相助!” 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却是熟悉的清冷男声:“是我。” “师……师兄?”躲在他身后的小贱,有一瞬的惊喜,来人竟是男扮女装的周笛安!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你今日在朝堂上所言,教父很是赞同。“ “教父是谁?”小贱不明所以,继续追问。 周笛安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 “若你能加入组织的话,组织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组织?你说什么组织?“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刀剑相接的金属碰撞之声。 周笛安几乎将所有刺客都击退。然而这波刺过过后,远处烟尘弥漫处,竟又隐隐出现了两个黑色的身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周身萦着逼人的杀气。 他皱了皱眉,又转头看向东方的城墙,月光下,似乎正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高高的眺望台上在俯视着这一切。 小贱没等到回复,周笛安话语间已变得有些焦急,他明白自己无法对付即将要来的二位,危急关头,周笛安猛地一跃而起,将剩余的力气全部集中在右拳上,重重地击向一名黑衣人的面门。那黑衣人应声倒地,借机将手中仅剩的一柄剑掷向小贱:“不好,打不过了,我走了!汝自求多福!“ “别,师兄!师兄你别走啊!救救我!” 周笛安没有理会小贱绝望的求助,果断抛下了他,径身飞入丛林,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咚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地面回荡,震得人心惶惶。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逐渐显露出她们的模样——来人竟是灭壹药师与屠零武士! 小贱被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剑,步步后退。他的声音颤抖,“你,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啧啧啧,小可怜。“灭壹药师嘲讽地嗤笑,凄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你太让你母上失望了。她命我们来解决你。” 说罢,她掌心一翻,一团绿火瞬间腾起,诡异而阴邪。 “去死吧——” “不,不!她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对——” 小贱的话语还未说完,那团绿火已如鬼魅般向他飞来,划破夜空,绿光熠熠。 与此同时,屠零更是没有一句废话,她举起巨斧,向小贱狂奔过来,小贱感到脚下土地仿佛在地震一般,硕大的身躯挡住了小贱的视野,虽然手握利刃,拼尽全力将抵挡,但在这位女武士面前,却如孩童般渺小。 巨斧一出,小贱的利刃瞬间碎成两半! 一声恐怖至极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巨斧已经从他的脸颊正中穿过,劈开了他整个胸膛! 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扩张。 熊熊的绿火燃烧了遍了他整个身体,但他已经全无知觉。 小贱的脑袋与肢体分离了,在滚落在地的一瞬间,他双目失神眼睛里映射出了孤独的立于城墙上的那人—— 始作俑者的长公主站平静的俯瞰完这一切,嘴角渐渐浮出了一丝运筹帷幄的微笑。 眼神中却全是冷漠,无尽的冷漠。 十三、回到起点! 小贱昏昏沉沉,陷入了黑暗中,前方有一点光亮,他寻过去一看,竟是他穿越前一天,他们课题组召开科技进展记者发布会时的情形。 小贱的导师李院士依托自己的高科技公司,借机发布他们课题组的一项全程由龙若提出、计划、主导实施并已准备投入产业化的重要技术成果,全课题组都来听了。发布会先由李院士和牛院士开场后,后由龙若汇报技术细节。 只见龙若身着正装,站在明亮的聚光灯下,耀眼而明亮,正向记者和学者们讲述着蜂群的特征: “蜜蜂,这支古老的群体,从时间线上看,其起源远早于人类。如果我们把人类起源的时间定在300到400万年前的某个时刻,经历了从古人猿进化到各个历史时期,而蜜蜂的起源,至少可以追溯到上亿年前。至于蜜蜂形成的社会化群居结构,距今已有3000万年到4000万年的时间。 这意味着,蜜蜂的“文明”比人类早了至少2600万年,使其成为一种更为古老的文明。如何理解这种时间上的巨大差异呢?想象一下,今天我们所依赖的各种社会机构,如医院、军队、教育、监督等,都已经在蜜蜂社会中找到了雏形。大约在3000到4000万年前,蜜蜂就已经形成了类似的管理模式。每个蜂群内部,都有其独特的“岗位”,比如“医生”、“军队”、“警察”、“安检员”和“按摩师”等。这种管理制度在昆虫世界中是罕见的,蜜蜂的社会化群居结构在无脊椎动物中属于最高等级。 更与大家传统观念不同的是,蜂群是一个典型的母系社会,其中工蜂、侦察蜂、采集蜂等都是雌性蜜蜂,她们是蜂群中的主力。而雄性蜜蜂,作为单倍体,其数量仅占蜂群的5%以下。他们被蜂群豢养,不参与劳动,只负责与蜂后交配。雄蜂的寿命明显短于雌蜂,通常来说,雄蜂一生只交配一次,随后便会离世。 蜜蜂的存在超越了个体的界限,除了蜂王外,其他所有雌性蜜蜂都不生育后代。这种超个体现象并非简单地将个体相加,而是形成了超越单个蜜蜂属性的独特系统。尽管蜂群的社会生理学特性受单个蜜蜂的影响和决定,但它所展现出的集体行为模式是极为复杂和精细的,由数千个体协作完成。我们称其为超个体……“ 参加这次发布会的多为远道而来的学者和科技报记者。当他们听到龙若的汇报都感到很是新奇,毕竟在崇国许多动画和书籍作品中,勤劳的工蜂通常被描绘为雄性形象,而蜂群的统治者也是雄性。相比之下,蜂后则被视为仅负责生育的生物。她科普的这些与很多人的认知相悖。 随后,她开始介绍起由她独立发明的一项创新成果:通过深入研究蜂群如何利用信息素进行交流和群体控制,她们成功地将信息素通讯技术与人类脑机接口相结合。这一突破性的成果,有望在人脑中实现集体通讯技术。 为了给大家更直观的展示,她展示了她进行的人体实验。实验中,只要参与者女性戴上特制的脑电极头盔,能亲眼看到对方正在发生什么,听到对方的“心声”,甚至感受到对方此刻的肉体感觉,即便相隔两千万里,两个人也能够实现真正的“心灵感应”,“感同身受”。这一成果有望开启全新的通讯领域,为人类之间的沟通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然而,到了记者提问环节,她遇到的却是和前面两位男院士的决然不同的待遇。 她报告做的精彩绝伦,但由于她外形靓丽,又接连在世界顶级期刊发表文章,早就在男乎app上成了热点话题。 于是这些男记者没有关注她的科研成果,反而一开口问的就是针对起她的个人隐私问题: “大部分女生都不擅长stem,但是你取得了这么多成果,听说你现在还没结婚,这牺牲是不是有点大了?” “集群通讯脑科学是全新的学科,你的这项技术也很具有创新性,如果投入市场将会给人类的生活带来革命性的改变。但你如何看待男乎app上有关你是‘科研妲己'的传闻,说你发的这些着名期刊文章还有成果都是你导师送你的?” 小贱虽然知道他们说的和事实有出入,毕竟在课题组,师姐地位极高是人尽皆知的,他看到他导师李院士平时都要对龙若点头哈腰,院长牛院士见到她都会站起来让座,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些男记者质疑的对。 可那畔研一的陈灵师妹可就没这么开心了。 “师姐……“陈灵一脸心疼的看着遭受众男质疑的龙若,她知道这么多实验,那么复杂的机理,仪器线路的搭建、文章的撰写,明明都是师姐一个人完成的。她是这项技术毋庸置疑的创造者。但是怎么一到台前,她的成果就成了李院士牛院士的了?她怎么就成了靠美色上位依靠男性的idea才能产出成果的“学术媛“? 她好想站起来帮助她,好想站出来发声,但是她不敢。 环顾会场一周,科技会场都是男的,像她和师姐一样的女生是少数。 于是她把希望寄托在平时笑容可掬的李院士身上,她扭头看向他,随即失望的发现,她的的老好人导师这时候居然故作没听见的样子,低头猛刷手机。 陈灵瞬间感觉喉咙间像卡了一口痰,郁结不平:龙若师姐都这么强了,居然还要受这些男记者男网友的无端污蔑与质疑,那更弱小的她,如果有一天她像龙若师姐一样站在讲台上,那不是随便被男性泼脏水?!是不是她辛苦做出来的成果也随便被男的夺走?今日师姐,就是明日的她!她越想越气,想着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鼓足了勇气准备起身,想要站出来帮助师姐对抗这些不公行径! 然而,她刚站起来一半,就被一旁的周笛安拉住了。周笛安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龙若,流露出了信任的目光,他似乎觉得龙若可以解决这一切。 只见龙若依然气定神闲,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怒意,她没有直接反驳他们,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一样微笑道: “看来诸位还没有明白,今日我的这项发明发布后,对诸位意味着什么。 不仅意味着人类的超现实成为现实,人类共同体成为现实,社会将迈入新纪元。 还意味着,这对在座的诸位存在一个致命的隐患——“ “什么隐患?”男记者们终于安静下来,开始认真听她说的话。 她继续说道:“X染色体上含有许多与大脑发育相关的基因,比如FOXP2基因和NRG1基因,它们会影响神经元的连接和突触传递。MicroRNA-124a,则会影响认知能力、语言和情绪处理。这些基因对大脑的结构和功能有的重要影响,从而影响个体的认知和行为表现。 而我们的多次实验证明,集群通讯技术高度依赖脑电部神经元活动,与X染色体上人脑相关蛋白表达高度相关,所以集群通讯技术在XX染色体的人类上有更好的效果,但是对于XY染色体的人类——很遗憾,效果减半。“ “你能说的通俗易懂点吗?“台下的男记者要求道。 而接下来她说的,让小贱越听越觉得脊背发凉: “我意思就是——在我们预测中,女性将会更加适应科技未来世界,而在座的各位——很可能逃不出雄蜂一样的命运。” “换句话说,非常抱歉,未来男性的数量可能会大大减少,大部分的男性会被淘汰。“ “首当其冲的将会是——男同性恋群体。” 在惊恐中,小贱从梦中惊醒。 他躺在榻上,全身疼痛如刺,仿佛上次濒死的感触还清晰地萦绕在心头。 回想起师姐最后的话,和那无情的眼神,恐惧感更是愈发强烈。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女声:“吾乃陈灵,长公主之殿前秘书。公主本月需平北方庆国男子之叛,国事暂无主管,女皇陛下特命殿下代为处理国事,并由吾辅佐殿下之各项事务。故今日吾来向殿下报道!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小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文房四宝、薰香、案几一一映入眼帘,还有殿外人一模一样的台词。他不禁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刚穿越过来时的起点! 距离他上次死亡,还有整整一个月时间! 十四、二周目,开始! 看着陈女官开始一摞接一摞的往小贱案几上搬奏章,小贱呆在一旁,止不住的怀疑人生。 虽然以前认识的人都还在此地,但是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前所未知的恐惧和无时不刻的危险! 他究竟怎样才能逃离这个鬼地方啊? 他随手拿起来案几上的奏折打开来看。 这些奏折来自兴国全国各地,文字、措辞多有不同,大部分是用女书所写,只有小部分是用汉字所书,他翻了半天,唯一能看明白的一本是在报告北方庆国正遭遇强降雨,致使河东地区的庆国男民遭受了水灾。 七十余年前,兴国与庆国连年战争,两国百姓皆苦不堪言,当时两国男皇穷兵黩武,横征暴敛,由此引发兴国本国内乱,女匪推翻了兴国男尊王朝,改革建立了民主女尊王朝,且一举覆灭了庆国,结束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庆国战败后,境内女子皆皈依兴国,但仍有男民和少数女民自愿留下,继续封建男尊统治。虽然庆国国力一年不如一年,两国边境依然摩擦不断。前不久,在西边,庆国男民刚发起了一场恐怖袭击,长公主已亲征战场。 所以按理来说,这次庆国水灾对她们兴国来说是好事。 然而上一次穿越时,小贱看到了这个奏章,义愤填膺的想要援救这些庆国受灾的男民,便强行动用特权,力排众议的打开了兴国举国修建的用来阻挡庆国男子南下的黑水坝,放男民南下。不料这些男民一来兴国,就在河东地区烧杀抢掠,更没料到过了几天,北方冷空气南下,使得兴国内陆也遭遇了强降雨,导致兴国河东水患。随后,他又派出了男官赈灾,但是这些男官既没有经验,又没有胆识,耽搁了救险,最终导致河东局面一片混乱。 笔在小贱手中停留,尽管他这次依然想拯救这些受灾男民,但随后他被残忍杀害的结局,立刻浮现在了眼前,吓得他一激灵。 不行,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随便做决定了,他这次一定要谨慎行事,绝不能轻易狗带! 好在他已经积累了一定经验,上次批改了奏章惹了大祸,嘿嘿,这次他不改了还不行吗! 他抬头瞥了一眼身穿青色官服的陈灵,正在麻利的搬运和分类奏折,手中算盘叭叭清点着,看上去伶俐极了。 小贱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喂,陈灵,你替我批改这些?我现在有事需要出门一趟。” “啊?这可不合规矩啊殿下。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工号,不能越俎代庖。而且您来批改意见,我还要负责将您的意见传达给民意征集所,让其统计民意,每月都要汇总分析几万份报告!我自己也忙不过来啊!“ “那我把这个月俸禄都给你,怎么样?“ “哈?殿下,恕我直言,您一个月挣的公票应该还不如我的一半。你让我多干你这些,我不干。”陈女官翻了翻白眼。 小贱瞥了瞥嘴,她们女人工资就是高啊,但是没办法,为了哄她干活,他只好直接下了血本: “我虽然没公票,但是有的是房子,都是母皇陛下留给我的结亲嫁妆,你要是好好帮我干一个月,我就把我那套城郊别墅送给你怎么样!” “???真的?您在开玩笑吧。” “千真万确。” 陈女官心中大骇,心想这小皇子真是败家男,这么能随意挥霍,以后谁还敢把他领回家! 但是这城郊的别院怎么着也得上值十几年才能攒够公票买下来,不要白不要啊,随即答应下来: “那行,你的工作我包了,你可记得兑现承诺!” “没问题!” 两人一拍即合,小贱这下一身轻松的出了门。 十五、新的计划 公食堂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香味纷繁,小贱穿梭于人潮之中,驻足于各色小吃摊位前,品味各色美味。 在兴国,值时一天,赚得一张公票,便可以进来这种露天公食堂,免费吃上一整天。 烤鱼摊的烤鱼,鱼香四溢,鱼皮脆肉嫩,味美非常。 糖果摊上,五颜六色的糖果璀璨如宝石,取一颗入口,甜香满口。 炸串、脆饼、清新果汁、捞面……小贱诸般尝尽,每种都是不同但令人难以忘怀的味觉享受。 公食堂的菜品质量非常高,菜品都是由训练有素的大厨们用心准备。 小贱一路上逛吃,倒也欢快。 在大兴,不存在什么卷文化。信息公开透明贯彻到底,金本位被抛弃了,由更重视个人贡献的公票代替了流通货币。人不会被分成三六九等,也不会为了赚几两碎银汲汲戚戚,没人因为他穷而瞧不起他,也没人因为他学习不好就说他废物,男人不需要再拼事业,无论是做厨子扫大街当家庭主夫还是当官员,只要认真上值,一样受大家认可。 此时此刻,小贱心底忽生一念,思及在此安享平凡,悠然度过余生,似乎也…… 然而,这念头刚起,他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不可!他怎可如此颓废?他乃天之骄子,命中注定的男主角,岂能与这里的男子一般,满足于安逸,贪图享乐,甘愿屈居于女子之下? 他还要暴打龙若,夺取皇权,走向人生巅峰! 正当他如此思量之际,遥远的湛蓝天空下,雪山之中,隐约可见一点金碧色的塔尖。 咦?按照他之前安排的剧情,今日是谁在那边的神女庙来着? 心念电转间,他轻弹响指,当即又升起了一项新计划,决定前往神女庙的方向。 十六、神女庙 天朗气清,几朵白云轻盈漂浮。阳光穿过雪山之间,洒落在神庙金顶,璀璨非常。 庙前青草摇曳,似绿浪翻滚。环绕在庙身西周的经幡五颜六色,随风飘扬。 庙内香烟缭绕,气氛肃穆。壁画斑斓神秘,上面镌刻着上古时期女神“蟜”征战四方,保佑子民的故事;立在庙中央的蜂身人相的女神形象神秘而威严,面容慈祥的向下俯瞰,眼神旷远深邃,像能洞察一切。 神女像的脚下,只见正跪着一面容绝美的白衣美男,他双手合十,闭目吟诵: “信男笛安,求蟜母大人保佑,保佑若儿此去征战平安归来…… 他好看的眉间盈着淡淡的忧思,满心为心爱之人祈福的心思,口中默诵经文,正要向神女像跪拜下去,一低头,竟看到一双陌生的鞋正对着他低下去的脑袋。 “嗨,师兄~” 周笛安抬眼,居然看到皇子龙小剑一脸没事找事的样子挡在了神女像前,向他打招呼。 周笛安心头火起,抽出腰间剑柄就是向他小腿肚子打去,小贱侧身躲过了一招,周笛安转而又打出一掌,掌风凌厉,小贱没能躲过,结结实实挨了一遭,飞尘四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一下子被重重摔出了门外。 “哎呦,哎呦!别打了!我认输。 小贱瞬间鼻青脸肿,连连求饶道。 周笛安拔剑对准了他的鼻尖,言辞不善: “你来干什么,还竟敢不净身不着妆就入殿来,着实对神女大不敬!” 彼时小贱还没跟母皇求娶周笛安,两人并无太多交流,但因为小贱名声素来不佳,周笛安本就不喜欢他,更何况他竟然如此无礼的打断了他给龙若的祈福。 “哎呦,哎呦!我错了!别打我!我、我是来问你个事的。小贱趴在地上,双手抱拳对他连连作揖。 “你问什么?”周笛安依旧没有好气。 “这、就是,嘿嘿,教父是谁呀?我想见见他。”小贱逐渐嬉皮笑脸起来。 周笛安听到这词有一刻的停顿,目光中似有警惕:“我听不懂。” “师兄,我是真心想加入组织,想见教父。”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红丝带,教父,组织,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在大兴就没有‘父'这一说,男子只分舅舅和叔叔,‘父'这个词明显是外头传来的!所以你们这个组织,恐怕没有那么合规矩吧?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龙若!让她好好帮我查查! 见周笛安不肯承认,小贱直接狐假虎威起来,但刚硬气了没一阵,又怕把周笛安惹毛了,毕竟他又打不过他,随即画风一转,泼皮无赖的在地上蹭着,想要去抱师兄的大腿,“这……哎呀求求师兄了,你就带我去吧!你带我去,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周笛安沉默了一阵,接着抬腕就是扫出一剑,剑锋冷冽,一道寒光闪过,吓得小贱以为周笛安要砍了他的脑袋,连忙捂住了眼睛,连连后退,但一阵过后发现安然无恙,睁眼才发现他方才只是收回了剑。 周笛安背着手立于风中,素白的袖袍猎猎飞舞,只侧脸转头看他,眼神中似有淡淡的不屑流露出来:“哼,好。既然你非要求见教父,那我就带你见见他。” 十七、教父x yuzhaiwu.xyz 小贱不知教父是何许人也,他的小说里也未曾提及此组织。只是那天他被刺杀之时,周笛安突然跳出来试图救他,他才第一次听说了那个“神秘组织”。 小贱跟着周笛安从神女庙后面的小道下山,一路上他多次想要套周笛安的话,可周笛安始终一脸冰山脸,理都不理会他。 走了约莫几里地,二人来到神女山西边山脚下,这里远离皇城繁华,人烟稀少,再往前走了几步路,郁郁葱葱,青翠山林环绕之处忽见到几座由红土建造而成的宏伟建筑,眺望之,楼顶”大兴学宫“的大字赫然入目。 小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大兴学宫是大兴最高级别的科学研究机构,这里聚集了大兴最优秀的人才,大兴许多医学、民生相关的发明和军工重器皆出自此地,原型是他攻读硕士的地方——崇国的最高学府C大。 小贱还颇有期待,正思忖着周笛安会带他来这找谁时,谁知他一转弯,从学宫门前的大道走了下去,绕到了学宫后的小道上。 两人走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上,周围的房子愈发破败,似乎是进了“城中村”。土砌的墙壁上,歪歪斜斜的贴满了小告示: “生女药药方,生男包退” “贞洁锁修复”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syushuwu.com “净身——爱她,就为她净身吧。” “挽留妻主,还给你一个完美的男儿身体,就来净身吧。” “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小贱心下惴惴不安,周笛安究竟要带他去哪里啊? 再走了几步路,他们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石头门前,门前侯了一排少男,或坐立不安,或交头接耳,“你说这里真的靠谱吗?” “听说这里的黄医师虽不如女医术精,但也是方圆十里是男科医术最高的了,收费低廉,切除那脏家伙的手术做的也是安稳。 “那我就放心了,切了以后我就是完整的男儿了,可以久侍妻主,希望这样可以让妻主回心转意。” …… 小贱越听越觉得有些害怕,“师,师兄……你不会诓我把?我可是很信任你的!” 然而周笛安正巧不巧停在了这石门前不走了,不耐烦道,“不是你非要来的吗?” 小贱瞪大了眼睛,大呼不妙: “你,你真的骗我! 周笛安懒得解释,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小贱杀猪一般嚎叫着,一路在其中乱跑,门内的甬道又黑又脏,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弥漫在空中。石壁上悬刀钳,闪烁寒光。边设简桌,工具杂陈。中央有台,草席铺之。上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下身缠满纱布的少男。呻吟之声隐约可闻,咒骂之气若似有似无。 这里……居然真的是大兴男子偷偷做净身手术的地下医馆! “你真的要阉了我?!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要做阉人啊!” 一路跑到底,已无路可退,只得转进了一间手术室。 只见其中昏暗的灯光下,一少男被缚于台,口中呻吟,目中惶恐。 一白发苍苍老头,身着灰袍,面无表情,与其脖颈围绕红丝巾的助手则肃立一侧,静默中透出肃杀之气。 这老头举起一把烧红了的锋利的尖刀,一刀下去,少男的阴茎被连根拔起,又一刀!两个阴囊瞬间没了! 少男痛苦的嚎叫着,血如泉涌,染红台面。 老头却面不改色,急以纱布按之,迅速缝合伤口。 小贱见此情形已然吓到腿软,说不出话来了,只捂着两腿之间的根子连连后退。 但周笛安却走了进去,对着已经完成手术,正在洗手的老头鞠躬作揖: “教父,外头有个愣头青坚持想见您,说想加入我们的红巾组织。” “哦?是吗,人带过来我看看。 刚想逃走的小贱被提溜着到了这灰袍老头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小贱这厢看清了这老头的长相,大惊: “嗯?这不是牛,牛院士!!??” 十八、红巾会 牛院士,现实中周笛安的博士生导师,崇国C大脑科学院的院长,年及花甲,还有望成为C大下一届的一把手,是C大乃至世界脑科学学界当之无愧最具话语权的男人。此时的他现在看上去比以前年轻多了,儒雅的气质中更添了一分清秀,只是名字和身份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咳咳,不是,这是黄学士。”周笛安轻咳纠正了小贱。 小贱眨了眨眼,想起来原来牛院士的副教授老婆倒是姓黄来着。 “黄学士……哦不,拜见教父。” 小贱对黄学士恭敬一拜。 黄学士满意一笑,随即摆摆手,“好,来我的书房详谈吧。” 手术室南边朝阳的房间,就是黄学士的书房,其中堆满了各种古仪器和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古老的仪表和画卷,桌面上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注解和心得。可以看出在这里黄学士也是个喜好钻研的人。 小贱一开始还对这个组织充满疑虑,毕竟他们从事的是骟男手术,场面一度令他惊骇不已。但黄学士不仅没有强迫他净身,还对小贱很是热情,特地向小贱解释了,他们红巾会就是个标准的“地下男性解放组织”,建立了二十多年了,期间救助收容过不少被女性迫害的男性,也坚持做了不少工作支持大兴的男权运动。至于表面上以做骟男手术为生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筹集组织经费的无奈之举,毕竟大兴,男人能挣钱的机会并不多。 黄学士又与小贱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当小贱阐述“大兴女尊制度对男性的压迫”的观点时,黄学士居然连连点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甚至亲自为小贱倒了一杯水,并称赞道:“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组织才能。” 这一幕让小贱觉得颇有些魔幻。 在现实世界的崇国中,学术圈的残酷甚至甚于血汗工厂。工厂尚属于资本主义范畴,但科研领域却是彻头彻尾的封建主义——科研体系有着极端精英主义、极端高门槛与封闭性的特点,注定其集资本剥削与封建人身依附二者之大成。学生对导师有着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许多研究生甚至不能被视为廉价劳动力,更像是导师的包衣奴才和通房丫鬟。 像牛院士这样的科研大牛,平日里对小贱这样的底层科研狗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然而,在这里,黄学士却与小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正当小贱因为这一切有些飘飘然之时。 黄学士书房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一位精神矍铄、穿着墨绿色医袍的老妪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十九、黄院士 来人虽年迈,但容颜整洁,一丝不苟,一双圆目更是炯炯有神,比起现实世界的她显得精气神足多了。 小贱看她颇为眼熟,刚想起来这人是谁时,那厢黄学士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低头恭敬道: “贱夫叩见妻主! 黄学士对她磕了一个头,又侧目示意小贱二人速速跪拜。 小贱蹬圆了眼睛,寻思着,他到这里来还从没对女人下过跪呢,他凭什么对这人下跪啊。 但周笛安已然端正跪下,双手规矩的置于膝上。并低声提醒一旁双手抱胸抖腿的小贱: “来人是黄学士的妻主,大兴学宫医学院的黄岐掌院院士,理应跪拜。 “啊?小贱喉头一紧,吞了一口唾沫。 周围一阵沉默,黄岐院士的表情添了几分严肃,小贱逐渐汗流浃背。 “无礼!还不跪下!一旁的黄学士提高声调,小贱顿觉膝盖一软,随之跪倒。 黄岐院长脸上这才挂回了慈祥的微笑:“嗯,好,都起来吧。 黄岐和她的老公牛院士,现实中曾是同一届的博士同学,两人博士毕业做的是同一课题,听说当时黄岐科研成果还比牛院士多,如果继续做下去,她绝不会比牛院士逊色。 不过自从她跟牛院士结了婚,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她就终日陷于柴米油盐,相夫教子之中,再也没空搞科研。 故直到她退休,她还只是个副教授,她的成果她的名字逐渐被人们遗忘,可牛院士却是一路高升,成为了她原来研究领域内最有话语权的人。 当然,此时时移势易。 改了妻姓的牛院士没有念到兴国的最高学历“五经博士”,他只是读了个“吉庶学士”就回家照顾妻主孩子了。 如今,黄学士才是黄院士幕后那个最大的功臣。 二十、“男儿不适合读博” “您今日怎会有空突然来这里。“黄学士抬头看她,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啊,两个月没见你了,顺道来看看你。”黄院士端坐在了椅子上,黄学士连忙起身为她清理桌面,端茶沏水。 “感恩妻主惦念,贱夫亦是对妻主甚是想念。”黄学士一脸感激,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哽咽。 看着黄学士如此殷勤侍奉妻主,因为她来看望他就感天动地的样子,小贱眯了眯眼睛,心中腹诽:牛院士现在就这点气量?不是说男权首领吗,怎么能一看到女人如此低三下四? 不过现在黄学士心里可是高兴着呢,只听那畔妻主又清了清嗓子,体谅他道,“嗯,你也年纪大了,就不必如忙前忙后了。我记得你上次寄信来说,有事要托我办,现在说吧。” “哦!”黄学士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赶忙给黄院士递上茶水,跪在她膝边,给她锤着腿道:“嗯,就是,贱夫这有一个学生,想继续在院里攻读五经博士,您看,可否方便拨一个名额给他?” “男儿?” “嗯,是男儿。啊,就是他。”黄学士指了指端正跪在一旁的周笛安。 黄院士还没看周笛安,只随意说:“男儿可不太适合读博啊。哦,我的意思是,男儿读博恐更为辛苦,院里的选拔也更严格,可做好准备了?过问过他妻主意见了?” “小周他写过很多文章,资格应该是够的上的,也还未曾结亲。”黄学士解释道。 黄院士抬眼看了周笛安一眼,一个慈爱的笑容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哦?原来是你啊,周笛安。长公主曾跟老身说过你比其他男孩有天赋,别的男儿读不了博,你倒是可以来一试。” “多谢老师认可。”听到龙若居然帮他说过话,周笛安低下头,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小贱瞧见周笛安心中暗喜的样子,忍不住翻了白眼,心想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相信女人的话,龙若可也夸过他有思想呢。 不过……他好像确实也有点好奇,在龙若心里,他和周笛安到底谁更有天赋呢? 黄院士继续笑道: “你母亲相国大人我也熟悉,那我可得替她问你一句了,你一个男儿,为什么还这么用功啊,我记得你年岁也不小了吧,为何还不早些寻个名门女将结亲,省得令你母亲烦忧呢。” “我……想结亲的。”周笛安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哦~”黄院士故作恍然状,打趣道,“我看明白了,原是想与长公主结亲。” “不是……没有。”周笛安的脸彻底烧红了。 “倒也不必害羞。长公主这人,我教过啊,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年少英才啊,若是大兴交到她手中,那想必又是一代明君。皇都哪家的世家公子不愿与她结亲啊,要不是我那两个破烂儿子样貌才学都够不上,怕他俩胡闹丢了我这老脸,我也愿把他俩都送到她府上呀。可是长公主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她收了哪家小男儿进府。她虽宅心仁厚,倒也怕是更喜好能与她并驾齐驱之人。既然如此,那你可是得更加努力,是得好好念下这个五经博士。” 黄院士站了起来,一边感慨,一边走过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周笛安的肩膀。 “学生定当加倍用功,定不负老师厚望。周笛安颔首道。 小贱驽弩嘴,此时心中五味陈杂,可是不大畅快。 正在这时,后门突然被咚咚咚地叩响了,见许久没人搭理,一个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脑袋从门缝中探进,左右张望了一圈后,气势汹汹的挤进了门来。 二十一、二夫争宠 人影未至,先是一股浓郁的脂粉香飘了过来,熏的小贱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师姐,你果然在这!”只见这一团花花绿绿转眼飘到了黄院士面前,勾起她的袖口,又是跺脚,又是委委屈屈的娇嗔道,“师姐,我看你今日没来上值,可担心死我啦,快跟我回去吃中午饭吧,我都已经做好了,可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呢。 黄院士略显尴尬:“诶,哎呀,你怎么跑这来了,出来遛一圈罢了,又不是不回去,你急什么。 “呜呜呜,还以为师姐又不要小林子了。师姐不要丢下小林子一个人嘛,人家要跟师姐一起~”这人虽然妆容精致,衣着鲜艳,但样貌底子普通,此时嘟着小嘴,眼角含媚,眼角还不忘白了一眼黄学士,看上去多少有几分不太和谐的扭捏。 “哦?妻主两个月才来我这一次,李侧夫这就不愿意了?黄学士咬牙道。 “牛正夫年岁大了,侍候妻主要是累着可怎么办。小林子正当壮年,正是为妻主出力的时候呢。牛正夫还是在这安心歇着颐养天年吧,妻主的起居就不劳您费心了~”这狐媚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掐起腰来,言语间尽是阴阳怪气。 “我岁数大?咱家身子可好着呢,咱家今天一上午还做了三场手术!”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蹭的一下子起来了。 小贱目瞪口呆,指甲抠着下牙床,嘴巴因震惊咧的老开。 他当然认识这娇艳的中年男子,这不是他现实中的导师——李院士吗? 李院士跟牛院士夫妇师出同门,是他们的直系师弟。他现实中也没结婚,也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情史,一直以来看上去就是个低调且老实巴交的老好人。可是他之前明明跟牛院士好的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两人也常相互扶持事业,在这里他居然成了黄院士的侧夫,还跟他曾经的好兄弟处成了情敌? 小贱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未能回神。 黄院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左右为难,“唉呀,你们行了啊。嗯,今天下午我也有台手术,我先回去了。” 黄院士面对家里两夫争端默不作声,赶忙找了个理由,从后门溜走了。 “妻主要不吃了饭再走吧…… 黄学士颇有些不舍,伸出手还想挽留。李侧夫脸色愈发阴沉,一见妻主离去,便懒得再装: “你这生不出女儿的糟践玩意,还想跟我争宠?也不看看妻主一年不来你这住一回?奉劝你多认清现实!还有,你上次制得绿矾油(注:即硫酸)不纯,害得我家妻主做实验时候差点爆炸受伤,你安什么心!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直接给你灌一大碗下去!” 说罢,他白了好大一眼,娇哼一声,甩袖出门,去追妻主。 黄学士忍气吞声,待二人离去后,再也支撑不住,几欲跌倒。周笛安前去忙扶住他,他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撑着桌子,痛心疾首道: “看看,看看,什么是笑话,我才是笑话。我是整个皇都的笑话,谁家做正夫,做成我这样,谁家做伶人,做成贱人这模样!想当年,我上值不比她差,但是人们不信男儿能做好研学,都认为这是我妻主的功劳,所以我放弃了学业,专心侍奉于她,这些年我为她尽心尽力,她口口声声说只会爱我一人,谁知她功成名就后转头又纳了一房,还如此宠伶灭夫!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都是她的错,她们的错! 黄学士张开双臂,仰天长啸,脸上刚毅而深邃的线条被岁月刻画得更加分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身上灰色的衣袍展开,袍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竟透出些许不凡的威压气质。 周笛安静静站在一旁, 神色难以捉摸, 唯有点头以示赞同。 小贱则十分激动,握紧双拳, 胸中热血沸腾: “嗯!说的太对了,太对味了,这才是我们南拳该有的样子!我们一定要做点什么,让她们付出代价!让整个大兴的女人都付出代价! 二十二、勇闯民意所 民意所乃大兴公诸政令、察民之志、通其议事之地。设于举国上下市县通衢便民之地,内部分区,如政告、议事、研学、文作等,各有所司。其内政告摆架、议事之厅、文作之具,印版之器,皆齐全。 五天后的上午,天朗气清,大兴皇都的民意所因着多出现了一些新鲜的玩意变得尤为热闹。 所里议事司的“者也”论坛区,是大兴知识分子清谈之地。这一天,告示牌上,在一堆女人议论时事政治、分析世界经济局势的帖子中,不太和谐的夹上了一个笔名为“下城百虎子”的男子言论,引起了众人驻足观看: 【在性别多元制的性别秩序里,深植于核心位置的,便是厌男症。在这个秩序之下,无论女男,无人能逃离厌男症的笼罩。厌男症弥漫在这个秩序体制之下,如同物体的重力一般,因为太理所当然而使人几乎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女尊制的企图一直都在试图支配并控制作为再生产手段的精子再生产,统治阶级试图让男性始终对自己的身体保持无知,并将其身体的管理委托于女性,将避孕和生育的自我决定权从男性手中夺走。】 【大兴色情文学的铁定规则是:第一,男人是诱惑者;第二,男人最后一定被快感支配。这种结构手法非常好懂。首先,“是男人先勾引我,可不是我的错”。女人的欲望由此得以免责。然后,即便是把不情愿的男人强行推倒在地的强歼,最后还是以男人的快感为结局,仿佛在说“怎么样,你不也有快感了吗?”好像男人的性器是可以把所有痛苦和暴力都转换为快感的无底黑洞。为女性读者制作的色情文学,最后终极点不是女人的快感而是男人的快感,这个现象看似矛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谜。 就算是为男性创作的色情文学里,也总是围绕服务女性的阴蒂快感中心,以女性高潮为结束,而脱离男性真实的生理结构,虚假的描写男性的高潮,让男性甚至看到女性的阴蒂就能高潮。这是妥妥的“阴蒂中心主义”,是完全以女性为中心的“蒂本位”。】 ...... 当然所其他司属也一样热闹: 研学厅是展示世界以及大兴各地的科技发明与进展,正在热切讨论着各地天文地理,有游学西方归来的学者报告了在西方所见的蒸汽机,电灯等发明,后面跟着的评述高度评价了这些发明,并附上了许多可能的改进的示意图,以及这些技术可以用于改良马车,加快印刷速度等想法,评述和点赞最多的地方有大兴学宫等各地的研究机构已经在向群众召集各行学者来将进行项目这些发明想法进行落地。 这些热切讨论之下,多出来一篇论述文章,对比分析了世界各地女男差异,认为大兴男性的力量和智力不应该比女性差,现在大兴男性不行,是五十年驯化压制男性的结果。 在播报大兴各地社会新闻的“后浪”厅,通常投放的都是一些有关民生建设进度消息,今天却出现了几条妻主家暴虐待正夫,妻主倒插门吃正夫绝户却又始乱终弃的新闻。 而在南边的文作厅,聚集的都是年轻少男。这里广受少男欢迎的“朱云”是个以投放男性向言情小说为主的文坛。但是这里的小说七成成的都是百合文,其余三成的女男恋爱文里,八成都是“女非男处“式的爱情故事;即使是最冷门的男强文频道,男主即使天纵英才,最后结局也总要是替女主守护江山。 今日在这些娇夫文后面,出现了一些不太友善的评论: 【女主明明一无是处,还是非处女,还说爱男主?完全就是作者意淫。】 【都男强了,为什么还要男强女更强,处处被女主压一头,你干脆改名男强奴吧。】 而在各色娇夫文旁,一个全新的板块开设了,专门征收全男文,无女主文,男同性恋文。 后面还不忘跟上了一条广告:如果你也是个男主控,就快来加入我们“南拳文艺部吧! 这在大兴可未是闻所未闻。 干完了这一切的小贱,拍了拍手手上的灰,欣赏着这几日他和红巾会的成员们组织计划的成果。 虽然大兴主张人人平等,女人们也很团结,但是她们用狼烟,飞鸽,以及旗鼓这些落后的信息传达方式效率总是有限的,消息从皇都到大兴最南边的广海边,都需要近半个月。有差异就会有选择,有选择就会有不公,有不公就能引发对立。既然之前直接改政策不行,那他就另辟蹊径,先从思想上入手,潜移默化,唤醒广大男性! 二十三、《我在女尊社会打南拳》 接下来的几天,小贱每一天都忙于在民意征集所发表观点。 一会将自己以前写的“男性向爽文”发表在自己的新开的专栏上,一会组织红巾会成员对朱云的娇夫文学进行大规模批判,甚至还专门出了一些写作技术贴,要求小说刻画的男性角色应当比女性角色多、男性角色的戏份至少要六成以上、男性要有自己的事业,不写女男性缘关系,避免雄竞,避免丑化男性和过度美化女性,多写男男互助、让男性掌握权力掌握武器掌握核心科技等等,来专门指导少男们如何去写出标准的“南拳文”。 小贱的事业搞得如火如荼,每天生活充实,豪洒墨水,挥斥方遒。围观他的“独立男性写作专栏”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不少人说没见过他这样的玩法,觉得很新鲜,也逐渐收到了一些少男投来的稿件。 然而,三天后的中午,他在“者也”论坛上抨击女尊社会制度的帖子帖子,突然收到了几条批判: “男所着述,罔顾义理。” 紧接着,其他的批判言论也随之而来了。 他贴在“后浪”新闻区的那些男性受压迫的社会新闻,受到了热切讨论。 小娇夫控诉被妻主家暴的事件下,大家纷纷嘲讽其为“小作文”,认为“小男人之一面之词,定是他不守男德所以才遭打”,“何有寻常之女行此暴虐,必是敦厚之女被男逼急。 在妻主入赘主夫家吃绝户反出轨其他男子的新闻案件下: “她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女人嘛,多玩几个男的才有女人味。” …… 研学区,他写的那篇《论男女差异》的论文,也收到了几条文绉绉的评述,一看就是出自文化人之笔: “何以用‘男女',非‘女男',遣词造句甚是不顺。” “分析固无差矣,然男子固当驯,盖天生不若女子,须教化也,不教化,岂若大庆国,皆野蛮人乎?” “女强则国强,此乃义之结论也。此文论证虽无差,然结论观点已偏。”…… 在“朱云”文坛区,则更是热闹了—— 小贱在他的“独立男性”专栏投放的男同性恋文被评论道:“难看,不如百合文有张力。” 他的无女主男强文喜提观点:“太假,不现实,男主似假人,无身临之感。” 他的全南解放文则被点评道:“观点太极端了,不忍直观,文笔甚拙。” “朱云”言情区一个因为写了九十九章虐男,一章虐女式的追夫火葬场而被小贱的组织批判地小娇男作者急到:“何故因女主非处女一概否之,岂文笔之不重要乎?” 一个写大男主男强文,被小贱团体许以厚望,但因为男主的官配女主是个爱好漂男人、具有复杂人性的坏女人而被小贱团体针对的作者,则是态度颇为刚烈: “何谓男主控,乃邪教也!男当自立,多为女谋。不可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汝能生子乎?不能生子则无权要求女主为处女。” “吾爱非处女爱虐男乃己之性癖,非处女才有魅力。虐男才有冲突看点,尊重他人性癖,懂乎? 而朱云文坛内部一个以写百合文为主的男性作家“红风”小社团上,也出现了大规模嘲笑小贱行为的言论。作者们认为小贱是“新世纪男德伪男权”,定是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淫子荡夫,平时没有女人愿意领他回家,所以渴女人,说他这是“屌急”。他们还给他起了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绰号“爱男割”。 这些娇男作者言辞激烈处,甚至有人建议把小贱揪出来,打一顿,好好出口恶气。 眼见着恶评越来越多,小贱头皮发麻。 他当场就开溜了,狗狗祟祟的逃他们红巾会的大本营,准备在黄学士这里窝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 众志成城 骟男地下手术屋里,小贱周围面面相觑地围坐着一圈红巾会的同伙,看着小贱一筹莫展。 因为小贱善辩,观点新颖,他已经被尊为组织的“理论大师”,同伙们也都是主要听从他的指挥行动的。然而连日来,他们为小贱出力不少,却收获寥寥,故怨言渐起。 “到底行不行啊?子让我作爱男小说,恶评如潮,甚为可怕,我不想再干了。” “子虽言之有理,但是大家不从啊。” “我等言行是否当婉转之?我也是男子,也觉此举过激了。” 小贱苦口叔心的解释,说他们的南拳解放事业遇到挫折很正常,这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希望大家还是再坚持一下。 但他越说也越心虚,自己都开始打退堂鼓。 黄学士也是面露尴尬,脸色时青时白,不知所言。 正在小贱众人心里已经萌生退意时,谁知,门口突然来了一位身形柔弱的陌生小男子,脸上带着面罩,衣服遮着严严实实,小心翼翼的向所里打探着,小声镊诺道:“请、请问,这里是南拳文艺部吗……我、我在民意所看到了你们,我,我遇见了一件不好的事,觉得只有你们能帮我了,就一路打听到这里。大家可以帮帮我吗?” 众人初闻此言,皆有戒备之心,但听来人徐徐述其遭遇。 原来,这位小男子名叫招妹,是大兴学宫高年级的学士。 两个月前,其于学宫书阁之中,潜心研习之际,忽有女子对坐,竟不顾礼法,公然露之。 手中动作显见,历时一辰之久。事毕,复以手抚其颈间贞洁锁,举止殊为不当。 他可还未结亲,这可不是有辱他的清白?于是他十分生气,当场起身就与那女生对峙。那女生自觉理亏,便写下了道歉信,亲口承认了她骚扰了这位小男子。 而后他进一步了解到,这位女生居然是皇都世家贵女,母叔皆是京圈榜上有名的名医。但此女自幼行为乖张,在国中时便已“劣迹斑斑”。其人十分抠搜,同时许诺多个良家少男与其结亲认他们做正夫,可她只让他们帮她免费上值,让少男们倒贴公票资助她学业,坏了多个少男们的清白,但就是不兑现结亲承诺。更有甚者,她曾多次性骚扰男子之行径,她曾经溜进了男厕所,被众男当众指认。但当时其叔叔帮其买通了舆论,只说她那是去男厕所捡笔,遂安稳无事,还一路举荐进了大兴第一学府。 小男子收到了女生的道歉信后仍不解气,觉得定要让其受到应有的惩罚,遂去学院举报了这位行为女生的乖张行径,要求学校给予她处分。 然而,尽管他证据材料充足,但学院虚与委蛇,遮遮掩掩,竟足足两月未予处理。小男子愤懑不平,遂欲求助红巾会众人,希望他们能帮助他伸张正义。 “大兴学宫乃大兴第一学府,怎可如此公然漠视男子权益?” “汝之事已铁证如山,学宫竟无视事实,还欲息事宁人,实在是欺男太甚!” 小贱闻此事后,拍案而起,自觉此事乃挺身而出,为男子们伸张正义之天大良机。众红巾闻之,也皆大感不平,纷纷表示愿为此少男讨回公道。 于是,方才还人心惶惶的红巾会一时间士气大振,众志成城,誓要为此男打抱不平,做出一番作为! “但她只是皮炎痒” 又是三天后,初春天气有些燥热。 一条导言为“正月初七,一名大兴学宫女生在图书馆对陌生男同学实施性骚扰,并恶意毁坏其贞洁锁”的大字报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全国各地的民意征集所,并占据了各大版面头条。 其上正白纸黑字,以受害男同学招妹的口吻控诉着大兴学宫女生的行径,以及女生亲手写的道歉信等证据,还有男同学向大兴学宫举报后遭到学宫漠视的情况。 后面跟着数十条虽然口吻一致看上去不太真实但整齐划一的评述,正在怒斥此行为严重侵犯男性权益,有的还以学宫女生往日同学的身份,似有似无暴露着学宫女的家庭背景,更是揭露着学宫女在国中是性骚扰惯犯。 小贱及其队友,几乎是倾家荡产,献出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公票,让这条消息快马加鞭散播到了全国各地,并且费尽人力物力对此事进行控评与批判。 尽管很多人不相信这位小男生的发声,还有很多人在好奇这受害者男生长相如何,是不是在故意勾引女人,觉得这是男生本来就和女生认识,是在‘仙人跳’想逼迫女君认领之。也有人觉得这事不是小题大做吗?被女人关注对男人来说难道不是幸福的事吗?怎么能说侵犯男人呢?批评当事人女生的言论,也仅限于说说这位女生太过爱蝻,沉迷蝻人,大庭广众自慰,着实有失大女人风范。 但由于大兴确实素来有传统,贞洁锁是评价一个男性是否还保有男贞,适合结亲的标准。通常贞洁锁由大兴内务府监制,结构精巧且难以被仿制,每个大兴男儿一出生都能在内务府领到记录其三代内家族身份信息的具有独一份编号的银制锁器。 在大兴,生育和育儿都被视做是一项需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的工作,因此大兴男儿成年后通过育政上值考核了,才可佩戴起贞节锁,将其扣死在喉结处,以示有结亲生育意愿。开始佩带后此锁内特殊的死扣锁机关便被触发,再也无法取下,直到被女君领走,在结亲之日亲手被妻主妇君亲手剪断,代表男儿已有女君认领。如若贞洁锁在这之前被毁坏,则等同于失贞,难以再与女君结亲。 此传统不仅单方面限制男性结亲次数,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记录配育人数,一定程度避免近亲结亲。 故而大兴民众还是比较重视少男贞洁锁的保护的。 大兴虽然也有律法规定对恶意毁坏贞洁锁的行为进行惩治,被认定恶意毁坏的贞洁锁也可以去内务府重新进行配制。 但是,大兴律法志里记录的有关男儿贞洁锁被恶意毁坏的案宗中,作案犯科之人大多仍是对当事男儿心怀怨恨的男性。像大兴学宫图书馆事件这种情况着实是少数特殊情况。 小贱等人虽难以说服众人认同女性对男性紫薇会对男性产生什么实质性侵害,不过他们把这件事和“恶意毁坏贞洁锁”联系在一起,不遗余力的强调大兴并无惩治“擦边恶意毁坏贞洁锁”行为的律法,说这是对男性的歧视,会对男子身心造成伤害,以及对“不能受害者有罪论令受害者受到二次伤害”的宣传,也渐渐的引起了大兴一些男子的共鸣。 “大兴学宫作为大兴第一学府,应该为其表,绝对不能公然漠视男子权益。” “我也上学时曾经被堂上女同学‘强迫’过,我的贞洁锁也被她们扯坏了,后来我要结亲的妻主知道了这件事,认为我脏了,就退了亲。到现在都无人愿意与我结亲,我只能待在家里帮母亲干活。如果男子不愿意的话,女人是不应该强迫男人。” “大兴女子可以大夏天的露乳,但是男子不能袒胸,不能裸露喉结,下面更是还必须带上弟弟套,不然会被视为暴露狂被抓起来,这确实不太公平。” ……. 因为此事传播之广,引起了广大民众的热切讨论。 很快,上至女皇,下至黄髫小儿,甚至连正在边关打仗的长公主都被惊动了。 迫于舆论压力,次日,大兴学宫终于出面了,表明要调查此事。 她们讯唤了当事人女生和男生,处理此事的导员以及学院干事,以及对现场周围人走访调查,确认了此事的确发生过。 于是,大兴学宫对公众宣布取消女生今年评优的资格。 虽然小贱仍不满意,觉得大兴学宫应该开除该女生,只取消评优,这样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不过,红巾会的成员们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多少也算他们取得了一次历史性进步。 然而正当小贱们弹冠相庆之时,五天之后的上午,皇都的民意征集所里,这件事的当事人女生的叔叔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众人声泪俱下的哭诉: 【我们家大宝只是常年皮炎而已,她那只是在隔衣瘙痒,我这里有购买医药的证明!恶意毁坏贞洁锁更是没有的事! 写道歉信,那是因为孩子从小内向,不爱说话,也怪我从小一直叮嘱孩子,“公共场合避免冲突,遇到男的问题不必太较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想来,正是这种忍耐心理,导致了我们教育的片面,也让我家大宝陷入了胆小和懦弱。当时那男生突然站起来指责她,她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为了抚平暴怒的男生,她便想着息事宁人,遂依了男子写下道歉信。但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本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男生会突然向学院举报,还拒绝和我们沟通,导致误会升级。前几日我们突然在民意所看到了大量有关我家大宝的新闻,我们已经报告纠察所,纠察官来调查,传唤了当事人,没有发现能证明我家大宝扯这位男生贞洁锁的证据,询问了当场证人,但是她们都表示,只看到双方争执的过程,其他的无法证明。 后面接下来更是出现了很多关于我妻主和我的谣言,说大宝姥姥是皇都区抚,这全都是不实传言。 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密集虚假爆料,结合时间点的分析,似乎透露着某种策划的蛛丝马迹。我深感困惑,究竟是与何种强大的敌对势力,具备这么强的组织和策划能力,隐身幕后,操纵风云,煽动人心。我家大宝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无疑成为了牺牲品,承受着无法言喻的伤害。 如今,我家大宝已经因为此事郁郁寡欢,甚至一度萌生轻生的念头!作为大兴普通的一份子,维护大兴安稳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我们必须要站出来,将此事上报法司,捍卫我们的权益!我们坚信司法的公正,相信真相终将浮出水面,为我女讨回公道!】 临阵脱逃 女生的阿爸涕泪交加的长篇大论迅速吸引了民意征集所的人群围观。 他事先准备好的洗地说辞被迅速影印并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直在论坛上舞刀弄棒的小贱得知此事后,立即带领着受害者招妹、黄学士以及部分红巾会成员赶到了现场。 可少男招妹在听到女生阿爸这番说辞后,使劲摇头,坚称事实并非如此。 他说她们从来没有跟他沟通解释过女生有皮炎的症状,现在对方母叔出来这么一闹,他反而被描绘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一方。然而,胆小的他不敢上前理论,只能躲在红巾会成员的背后窸窸窣窣。 小贱当然选择站在了招妹一边。 很快,接过传单后,他就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这些所谓的医疗证明,竟然全部都是在最近几天内开具的。 这明显不能排除“皮炎是被伪造的可能。 于是,小贱毫不客气地站了出来质疑女生阿爸:“你的医疗证明全都是这几天的,为什么事发前的就医证明不拿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为了袒护你女儿而说谎,甚至让她在事后故意患上‘皮炎’?” 小贱的言辞犀利,亲自来参与的黄学士听了他的说法也连连点头,站在他周围几个红巾会成员和受害者小男生招妹纷纷应声附和: “是啊,购药时间怎么解释?” “这个女生本来就有性骚扰男士的前科,很多她的国中同学都有过爆料,所以她们一家人都不可信!” “没错没错,当时事发生的时候她们可没有这么解释,明明就是事情闹大了以后找补!” 本以为小贱挑出来的“破绽能迅速引起关注。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周围的人对他们的言论竟是毫无反应。 大家反而都因为这场出人意料的反转而愤怒不已, “我就知道这女君是遇到南诬了!” “让我们去者也论坛给女孩阿爸声援!” 此时,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掌握住权力的人,同时也掌握着对真相的“释义权”。 …….于是不到一刻钟,者也论坛的议事板块并未像小贱期待的那样,客观讨论这件事的证据因果,而是被恐怖数量的清一色支持女生阿爸的声音霸版了: “所以抓刺挠都要被告xsr了?小仙南适可而止。” “一定要这个小骚南付出代价,居然给大女人造黄谣,侵犯了女人的隐私权!不能放过他,导致大女人凭空被诬陷!” “我相信女生阿爸的话,有过经验的都知道不可能这么久,所以一定有隐情,说是皮炎,那一切都讲通了。” ”彼小骚南,何来自信之满满,竟妄言大女子能久视汝而不厌?莫非自以为姿色绝伦,美若天仙乎?” “退一万步讲,牠这么想结亲做什么?谁逼牠结亲了?大兴国小仙男们地位已经全天下第一了,都没要求你上值了,在家让女君养你,还不够?贞洁锁没了就跟着自家母主生活不是更好吗?都不用处理叔舅关系了,还学什么大庆南,这么吊急?渴女君?只要权利不要义务?小仙南们别太过分。” “现在田园南权已经恶劣到一定程度了,我看就是大庆国派来的境/外/.势力,故意引发女男./对立,这分明是分裂我大兴的阴谋,必须铲除!” “是不是最近那个什么全南俱乐部搞的鬼?” “英雌所见略同,吾一直觉得这个全南俱乐部有鬼,最近一直在观察牠们,诸君猜怎么招?吾果然调查出一点东西!牠们背后缘是由一个名叫‘红巾会’的组织支持的,这个组织的人有个共同特点,牠们脖子上都带了一条红色的丝巾遮住了贞洁锁!一看这不是邪教组织就是境外./势力!” “戴着红色丝巾的小贱南,吾见过,牠们最近经常在征集所出没!” ……小贱刚准备带着黄学士,几个红巾会的成员和招妹进一步和这个女生阿爸对峙,没成想,他们立刻被群众认了出来。 “欸?这几个人脖子上都带着红丝巾,不就是那几红巾会的吗? “就是牠们! 夜幕逐渐来临,昏暗的街灯下,人群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小贱众人是红巾会的成员的消息像是野火燎原般迅速传开,他们很快被团团包围,威压的气息在空气中凝聚成实质,逐渐向小贱众人逼近。 “不,不是,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然而,他的言论更是像是点燃了导火线,引爆了众人的怒火。 “还装,就是你们在从这兴风作浪,妖言惑众,带坏我家小南儿! “阿夏们一起上,好好替她们母亲教训这帮小贱男一顿! “上! 为首的几个身形高大的女人直接冲了前去,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招妹和小贱的队友! 天知道这群可怜的少男们即将要惨遭何等暴行! “啊!!!救命啊!!!” “小贱,救老夫啊!” 拳头一个个挨在招妹,年过花甲的黄学士和小贱队友身上,给他们打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毫无无力还手! 由于小贱的站位比较靠边,幸运的还没被冲过来的人群拖住,他看着眼前的情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本想着出手救队友,但随后他更是回想起了上一周目被打死的情形,心中涌起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想要出头的想法。 在关键时刻,已经挨了几拳的小贱竟直接扯下了自己的红丝巾,弃队而逃,趁乱转身混入了人群! 因为小贱的逃跑,原本团结的队伍瞬间崩溃。 而小贱,头都不敢回,他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身后有无数追兵。只得咬紧牙关,疯狗似得向前逃跑! 他的背影在巷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街灯下,只留下了一片混乱和哀嚎…… 曲线救国 骟男手术室,周笛安正手持一台木质卵形“留相机,埋头在墙角隐形处自制的暗箱里冲洗照片。 这台小巧的“留相机是龙若送给他的,乃大兴学宫新创之奇物,尚未广传于民间,对周迪安而言,尤为珍贵。 大兴历来重视民间智巧,更有远见卓识,先于西邦提出保护专利之法,兹以鼓励民间发明创造,改善民生。此等奇妙小物便是因女民们皆盼交流之速、信息之存记更为便捷,加之借鉴西方初成兴起之化学科学而催生。 这台留相机通体呈木质卵圆形,由凸透镜、快门、观景器巧妙构成。凸透镜集光结影,有定者与可易者,内含光圈,以制通光之量。快门控摄影曝光之时,由一钮操纵。观景之器,用以窥被摄之物,定拍摄之范围,调画面之构图。相机为主体,支撑各部,内含暗箱,其内前置镜,后置有感光银版。 感光银版成像之秘,在于银版上之光敏银盐,能记光线之传播与反射,从而得图像。 大兴学者早就发现了银盐能随光变色,将光线转为化学反应,以记图像。此理被研学家们称为光化学反应。后更是有人以银盐、白蜡、沥青涂于铜板,制成了现在这台留相机里所用之成像银版。 光线穿镜入内,经快门控制曝光,透过银版,与感光物质化合,以潜影记光线之信息。这就是银板摄像法。 虽此相机所摄之像不甚清晰,且每次只能置一银版便要更换新板,但对周笛安来说已足矣。 他仔细的用麻油洗去银板上的白蜡沥青,银版上渐现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模糊正像。再将此像置于自己搭建的小暗室中,借助光透射之理,小正像便映于涂有银盐和明胶的感光胶纸上,得到了一张巴掌大小的黑白照片。 周笛安的桩奁中,大大小小尺寸的照片有很多。 最早的,是一张与龙若的合影,他珍视至极,还专门多洗了一张,镶于银钟之内,随身携带;剩下的,有花草鸟兽之像,也有山河风景。他刚刚洗出来的这些,则是一些红巾会成员的人像,以及小贱加入之后一些活动以及收支账目的证明。 数日来,周迪安虽未直接参与红巾会的活动,但他可在一旁默默用这台小玩意记录下了不少经过与信息。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周笛安立刻有所警惕,迅速藏起来了留相机和这一堆照片。 见只是小贱低头打脑一个人回来了,他疑惑道:“怎么只有你一人,教父他们呢? “他们都……唉……” 小贱脸上有伤,扭扭捏捏,不敢说出自己弃队而逃的实情,颓废的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抱起头沉默。 周笛安眉头微蹙,发觉出了事,于是快步出了门,很快,他就和其他红巾会成员架着浑身都是伤的黄学士一道回来了。 小贱也立刻躲进了门后,连黄学士的面都不敢见。 黄学士本来就年龄大了,被打的头冒青烟,眼冒金星的,肋骨断几根,腿脚也都走不动道了。 “怎么会这样?”周笛安看到这样的情形,还颇有些关切。 众人都摇头丧气。 只听他鼻青脸肿躺在支架上含糊不清的嘟囔抱怨着,所有压箱底的私房钱都已经投出去了支援小贱的运动了,结果却是如此不乐观,“这,竹篮打水一场空,该如何是好啊。老夫,老夫也没办法了啊!哎!” 小贱无颜面对黄学士,心中说不出的没落和难受。 他从门后溜走了。 他回了皇子府,半夜没睡着觉,又偷偷溜到民意征集所,看到他精心设计的全南报刊点已经被人们摧毁,纸张桌椅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看来他辛苦创建的报刊是要被迫关闭了。 为了帮助招妹,红巾会人几乎是倾家荡产的献出公票,但是现在公票都被他造光了,还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报刊也被迫关闭了,小贱落寞的走在大道上,觉得自己着实惨极了。 夜里寒气浓重,他突然发起了高烧,像个流浪汉一样,狼狈的躺在在街边,高温在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外层皮肤又仿佛冻坏了似的不断寒战,不断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觉得自己难受的快死了。 现在距离他上次死亡时间还有两周不到了,可他甚至绝望的想,自己可能都撑不过今晚。 无由头的,他脑海里居然突然出现了龙若,他想到她以前在实验室里面对他的质疑淡然一笑的样子,想到那天他被丢出朝堂,她来安慰他的样子……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龙若会怎么想他呢? ……虽然他一直都很自信,有时候甚至会用臆想的方式来支撑自己这份虚假的自信,然而这个时刻他头脑倒是格外的清醒: 她好像什么都不会想,他在她的生命里无足轻重,她甚至都不记得他是谁,他努力张牙舞爪,可始终就像一只蟑螂一样,永远在黑暗中阴暗扭曲的爬行,默默的消失在角落,不会引起她的任何注意。 他意识模糊的想了一晚上,直到太阳升起来了,照在他脸上,一只蟑螂爬到了从阴影里爬了出来,顺着他脖子往上爬。 “啪!”,他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也把这只小昆虫拍断了腿。 小东西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它又站了起来,迅速的在他指缝里溜走了。 他看着这只黑色的小昆虫踉踉跄跄的越走越远,溜进了黑暗,想起来以前也总有人嘲讽他是“蟑螂”,通常他会挺生气,但今天他莫名的对这些丑陋又生命力顽强的小虫子有了一些共情。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小强一样顽强战斗呢? 虽然这种小昆虫丑陋又阴暗,看上去也没什么用处,但是它们很容易被养活,多么恶劣的生存环境都能挺过来,很难被杀死,就算被杀死了也很难被彻底灭绝,以至于它们绵延几亿年,随处可见。 这又何尝不算一种成功呢? 而他现在的处境跟小强们比起来,怎么能算是失败了呢? 是啊,他能坚持到现在,明明已经很优秀了呀,他还是很有能力,很有能量的! 他怎么能这样轻易放弃,让她们赢的这么轻松,怎么能让她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必须支棱起来,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受了小强的感召,他一骨碌又爬了起来,重新燃起了斗志,想着要想点办法先去搞点钱重振他的大业! 只是他并不知道,其实蟑螂这种随处可见的小昆虫的种群架构也是他反对的母系社会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毕竟在大兴,男人的机遇确实还是说来就来的。 此时他肚子饿的咕咕叫,好汉难敌三分饱,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跑到一家公食堂狼吞虎咽起来,而就在公食堂对面,一大早,百货所前人头攒动,挤满了围观群众。 一场激烈的争执正上演。 人群中传来小男子的啼叫声:“我用了你这里拿的增白膏以后脸上全都是痘,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哎呀,这已经是最安全的一款啦,爱美,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嘛。老板难为道。 “花了十张公票,结果买回来就是这个!我脸都毁了!代价也太大了吧!那个小男人继续据理力争。 小贱听到了他们的争论,心里嘀咕,卖化粧品这么挣钱吗?一盒就十张公票? “那我有什么办法,其他人用了都没事,你用了有事,只能说你这皮肤无福消受这膏喽。那我也希望有什么副作用都没有的膏,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没有哇!不好用你就别用了呗!老板拍着大腿,还显得颇有些委屈。 小贱环顾四周,发现这百货店的老板脸上也有闷痘的现象。他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挤过人群,凑到摊前闻了闻那瓶增白膏,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这膏竟然是用猪油做的,这么落后的配方,不堵塞毛孔才怪,难怪会导致闷痘。 小男人听了老板的话,哭的更厉害了,觉得自己花了钱还把脸弄坏了,又没处说理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哎呀!我只是想变白一点而已,我有什么错!我亏死了呀!抢劫啊!杀男了啊! “哎呀呀,别闹了,跟个泼夫似的。 “化粧,不就是为了勾引女人么。” “不知道哪家妇君的伶人一大早隔这丢人现眼。 ……周围人纷纷对地上的小男人指责起来。 而作为生环材化硕士出身的小贱,看到这里,此时却是若有所思,忽然,他眼睛一亮,心中灵感大发: 欸?配方安全又效果好的增白膏,不就是隔离霜吗?这题他会呀。 小试牛刀 小贱别的牠不懂,但是隔离霜的主成分是啥,他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他硕士课题就是做这个的。 他的导师李正林,给他安排的课题方向,就是给龙若发明的意识通讯头盔制作护面霜。 因为龙若发明的第一代通讯头盔,设计中包含着一些信号放大接受器,会产生一些射线,虽然已经一定程度做了安全屏蔽措施,但长期使用也会对用户皮肤产生隐患,所以他的研究生课题就是发明一些乳霜,涂在用户脸上,以防止头盔射线对皮肤造成伤害。 而这种乳液的基本原理就与隔离霜类似,也就是一些改良版的隔离霜,小贱因此也具备了一些制作隔离霜的基础知识。 当时他总觉得让他做这个课题他很不服气,毕竟相对于龙若的研究工作,他做的只是一点边角料,核心技术他根本没接触到。 但是今天,他竟觉得幸运,一切都能派上用场了。 一般而言,隔离霜的核心成分涵盖了二氧化钛、氧化锌、二苯酮、水杨酸乙基己酯、甲氧基肉桂酸乙基己酯等。这些成分各自扮演不同角色,如二氧化钛和氧化锌能有效阻挡紫外线,二苯酮和水杨酸乙基己酯则负责吸收紫外线,而甲氧基肉桂酸乙基己酯则通过猝灭激发态分子,发挥防晒增白的功效。 他只要收集到这些化学品原材料就可以了。 不过问题还是来了,这可是在古代,原子分子的概念还没有被提出,化工技术也还处于盲人摸象的阶段,而他又不精通化学,要怎么从头合成这些化学品呢? 他是个靠老妈找关系才能上来的走后门的男研究生。 他的本科其实只是C大旁的普通专科,虽然他也努力了一把,专升本了,但如果不是他的宿管妈千辛万苦利用自己极其有限的资源替他找关系,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考研进来C大。 虽然,他从来都觉得学历不算什么。 男人就算是没上过学能力也应该是强的。 尽管他的学识和能力远在龙若之下,也比一直兢兢业业,勤奋好学的师妹陈灵差远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比这些女的牛。 她们只是有C大本科的高材生而已,牠可是先生。 只要他想干,他的创造力一定比女人强! 所以他转念一想:不就是造这些区区的化学品嘛,不成问题! 于是,他一鼓作气,来到了太子府后院出门不远处的公共借阅室中查阅资料。 这里是大兴最大的图书借阅室,拥有整个大兴数量最多的藏书,他想在这里查到一些有关制造这些化学药品的思路。 然而,他很快又被打脸了。 他倒是在书海中寻得几本记录大兴化粧之术的化工古籍,然而这些古籍皆以大兴之独门女书书写,其字如神秘符文,令他望之生畏,难解其意。 无奈之下,他只得怀着惴惴之心,厚着脸皮,再次向黄学士求援。 他鼓起勇气,向黄学士道出欲借化妆之术曲线救国之心计,盼望黄学士能助他破译古籍,指点迷津,以助其制得他所需的化学品。 还在卧榻上苟延残喘的黄学士虽曾因小贱之背叛而心存芥蒂,但此刻闻其志,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再加上组织因为招妹的事确实也损失严重,亟需资金,于是他决定再对小贱施一次援手。 然而,当他接过古籍,翻阅之际,亦觉头疼不已,那些女书及其中所蕴含着玄奥之理于他而言,亦是难以解读。红巾会众人亦皆不识,无人能解此谜。 最后,黄学士只好又去求他的妇君黄院士,让她给小贱联系了几个大兴学宫炼金系的女学士来帮忙。 初出茅庐 虽然小贱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教父给他找来的这几位大兴学宫的女炼金术士的专业实力着实比他的红巾男团强多了。 小贱许诺了他另外一栋乡下别院送给她们做报酬,让她们破译古籍,她们果然很快就给出了成果。 同时,小贱震惊的发现,大兴科学技术要比他想象中要高超的多。 在小贱的现实世界中,人们开始意识到物质是由原子构成是从18世纪末开始的,化学家拉瓦锡和普鲁斯特的研究提供了关于物质质量守恒定律的重要证据;到了1803年,英国化学家约翰.道尔顿提出了到道尔顿原子论,认为所有物质都由不可再分割的原子组成,每种物质都有其特定的原子种类和大小;同时期,德国物理学家约翰.拉瑞尔的光谱实验揭示了不同元素释放的光谱线都是独特的,为原子内部结构的差异提供了重要证据;再后来,到了1911年,英国物理学家厄内斯特.卢瑟福的金箔散射实验提出了原子的核实结构模型,即认为原子内部有一个体积极小、带正电的核,并且核周围存在着带负电的电子轨道,这个原子模型甚至一直延用至今。这些有关世界认知的发现也引领促进了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的诞生,促使着西方生产力的崛起。 不过遗憾的是,小贱所在的东方封建大国彼时正处于闭关锁国和集权固化的阶段,对于这些先进的科学发展并没有重视,因而错失了一波重要的发展机遇。 可是,大兴对于科学的重视和接受程度令小贱瞠目结舌,在她们的永兴大典里早就记录了下了世界各地的科学进展,因而她们也早已了掌握物质是由原子构成的这种基本概念,甚至她们的大学士已经先于西方科学家提出了不少常见的化学元素,尽管命名和小贱所熟悉的现代元素迥异。 比如他想要的水杨酸,在大兴叫做甜桦之精华酸,意为可从甜桦中榨取而得;甲氧基肉桂酸则被叫做川芎之精华酸,可从当归、川芎、升麻、酸枣仁等中药材、以及竹笋、茄子、花生等食物中榨取而得;而乙基己酯被叫做柳树皮之精华二酯,意为要从柳树皮中取得。 这些材料其实在大兴学宫的化学室中已有储备。 有了这三种原料,他只要再在绿矾油(硫酸)的辅助催化下,分别将水杨酸、甲氧基肉桂酸和乙基己酯混合,在加热的条件下发生酯化反应,即可得到他的最终目标产物,水杨酸乙基己酯和甲氧基肉桂酸乙基己酯! 在几位大兴学宫炼金术士她们的帮助下,几天后,小贱很快成功制得了基本原材料。 接着,他又结合大兴古籍中制作化粧品的的方法,加入了米粉,珍珠粉,丁香,蜜蜡,调整了比例,成功做出了一款“增白遮瑕膏”。 再经过一番精致包装,小贱的产品已经初具雏形,踌躇满志他已迫不及待的将这些拿到公集市上去检验效果了。 《在大兴,我教男人服美役》 “你这膏状之物,既无公集市的印章,又无官方的认证,岂不是出自你自己的小作坊?如此来历不明,我们又怎能放心购买?” “诸位,大兴商局的认证固然可靠,但流程繁琐且徒增公税成本。我这‘遮瑕增白膏’乃是我亲自制作亲自在此售卖,无中间商赚差价,虽无官方认证,但质量绝对上乘,保证诸位满意!错过今日,只怕再无这般机会!” “说的好听,但还不是一样贵。” ……第一日,质疑与观望者众,小贱的销售颇为惨淡。 他决定降价促销,原本售价十票的价格,如今仅需一票。 “看着便宜,但你如何证明你的产品安全无虞?” “我以信誉担保,若有问题,全额退款,绝不食言!” “算了吧,没公章,效果根本不能保证啊,脸用烂了怎么办?” ……然而,第二日依旧门庭冷落,大兴的少男们对产品的安全性仍心存疑虑。 “也罢,我亲自试用,让你们看个明白!”小贱取出增白霜,开始往自己脸上涂抹。 “可这效果……似乎并不理想,脸色惨白如纸。”有人直言不讳。 小贱继续坚持:“诸位莫急,这增白霜只是第一步,还需搭配胭脂、口脂,眉彩等,方能显出最佳效果!” 他迅速从公集市买来一套彩粧,现场演示起来。 按照他以前,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羞耻”的事的,他觉得只有女人才化粧,但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决定为了大业还是豁出去了。 他虽未学过化粧之术,可他之前也在手机上刷到过诸如什么“绿茶心机粧”、“无辜幼龄粧”之类的教学视频,便依样画葫芦起来。 但别说,他在这方面还真挺有天赋,不一会儿便将自己打扮得有模有样:他先是以自制的遮瑕膏敷面,继而,取一柔刷,蘸淡粉腮红轻扫于颊。复取用眉粉勾勒眉型,最后将樱桃色口脂轻涂于唇,竟也显露出几分姿色。 围观者中,终于有少男动了心。 销量开始逐渐有起色,一份、两份、十份……至第二日结束,小贱竟成功卖出了十三份增白霜! 受到鼓舞的小贱,第三日更是加大了宣传力度。 他购入了更多的化粧品,开始装备齐全的上阵,现场表演化粧给少男们看。 他的技术越来越熟练,甚至到最后,他都能亲自指导并免费帮少男化一次粧。 因为小贱的化粧手法,看起来和大兴传统迥异但又显得十分自然,让少男们一下子显得气色红润、皮肤光滑、年龄也显小了,一个个颜值都骄昧了不少,于是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少男们口口相传,他的名声也逐渐传开了。 为了满足市场需求,小贱从大兴商局低价购进了大量胭脂、口脂和眉彩等彩妆用品,并推出了套装销售。 短短几日,他便赚取了一百公票。第四日、第五日……他的名声更是从小巷传到了大街小巷,他发明的那套“绿茶心机粧”,一不小心成了皇都街头少男人人趋之若鹜的流行款,前来购买他产品的顾客络绎不绝。 甚至他的增白霜也一度供不应求了,几位女学士表示已经制作不过来了,于是小贱不得不请来红巾会的少男们帮忙打下手。 第一周周末,小贱更是已经开始计划打造自己的彩妆品牌。他准备批量采购红蓝花、玫瑰等植物制成的红色染料做胭脂;黑色矿石研磨成的粉末混合油脂制成眉粉;黄柏、黄丹、绿松石等天然材料制成黄色、绿色、琥珀色的眼彩…… 但是由于工程量不小,他还是决定把研发部分都交给几位女学士带头,流水线由红巾会成员负责,而他,全权负责宣传和“带货”。 由于这项生意的火爆程度有目共睹,这可是他们红巾会为数不多的“成功”经历。 小贱逐渐沉迷进了这项事业中,除了周笛安和少部分红巾会的少男认为小贱这种行为不利于男性内部团结,大部分成员都慢慢被小贱劝服,加入到了他的团队中来。甚至在三次元有些尊贵身份的教父黄学士,也被小贱拉来给他打工了。 * 一周后的清晨,大兴皇都最大的中心公集市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线——只见一美男头戴牡丹玉步摇,身穿一袭大红色凤凰绸缎宫装,外罩薄纱粉裙,脖颈上还系着一条簪着蔷薇花的透明轻纱贞洁环。 他姿态頞挪的走在大街上,那飘逸轻曳的透明贞洁环、风情流转的桃花眸、黛色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殷红饱满的唇、如雪如玉的肌肤、半遮半掩的喉结、半敞的襟裳、诱人的酥胸以及那双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无一不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彻底改头换面的小贱,此刻也彻底成为了公集市上的焦点。 他这番别出新意的打扮既端庄大气又不失窈魅,少男们纷纷投来忮愱的目光,而更有不少女君纷纷夸赞他比大兴第一美男周笛安还美,上前询问他是否愿意跟她们回家。 小贱以前从不带贞洁锁,更不屑穿裙子化粧,今日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摘掉他的红巾,打扮成这样出门,也是为了给他的化粧品牌“带带货”。 然而此时的他除了实现了他的宣传目的,竟还感受到了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难以启齿的暗爽感——原来男人变美居然是如此令人愉悦!被女人关注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尽管,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似乎好像已经开始偏离了曾经为南拳们争取权益的初心……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沉浸在了这份虚荣之中沾沾自喜。 甚至忘记了,今日,正是长公主凯旋归来之时。 凯旋之日 碧空如洗,阳光洒落万道金辉,市井渐趋喧嚣,远方敲锣打鼓,民众纷纷趋之若鹜,向东街汇聚。 在众人的喧闹中,小贱才惊觉,今天龙若要回来了。 他心中顿时一紧,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转眼已至最后一日。 他立刻回想起来上一周目,他上一次跟随龙若的队伍上了朝堂,他欲与之争辩,可惜大肆出丑,失了民心,更让他母亲失望,以致悲剧。转念间,他暗忖,与其直面朝堂之争,不如行迂回之道,借己之财势与人望,先图大兴科举之途,进而光明正大地涉足国政。 但他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精心打扮的大红艳妆,心中不知怎得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本不该有的念头:如果龙若看见自己穿这身衣服会怎么样呢? 虽然他立刻对自己这一瞬间的念头嗤之以鼻,但是他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人群,往喧闹的源头凑去。 然而正在这时,一个灰衣陌生小男人猝然凑到了他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就是南拳文艺部的创始人下城百虎子吧!”这小男子神色焦急,额间微汗。 小贱刚有些不想承认,这人就往他手里塞来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小男人的诉求与冤屈。 原来,此人亦是民意征集所之常客,文坛“朱云”间小有名气之“虐文”大家,笔名“王扶妖”。最近,他开了一本新作,其中女主人公恶贯满盈,罪行累累,包括但不限于杀人、家暴、淫乱、贩毒售械及戕害幼童,几乎触遍大兴律法之禁。而男主角则是一朵纯洁无瑕之“小白花”,意在救赎女主,奈何女主心性狠毒,屡施恶行于男主,乃至其挚爱亲朋皆遭不幸。更有甚者,为控制男主,竟以当街绞杀男童为要挟,迫其吸毒成瘾。 然而,王扶妖的男性读者们却大呼这个女主写的太有人格魅力了,太想被她领走了。及至故事尾声,女主终遭报应,王扶妖笔下赐其一死,不料此举触怒众读者,纷纷声讨:“何忍我家女君玉陨!”、“男主何德何能,配不上女主分毫,愿共赴黄泉!”、“非我不爱男儿,实乃作者待女主太过苛刻,男主亦不愿其死,望大大改弦易辙,或令男主失忆,与女主再续前缘。”…… 这事闹的挺大,甚至有狂热的粉丝威胁他写的不符合大兴价值观,要状告督察好好查查他身家清白,送他进大兴狱。他怕了,遂来找小贱帮忙。 “听说你的组织专门是为我们这种受迫害的男性伸张正义的,这事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王扶妖言辞恳切。 小贱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思忖道,这个王扶妖,不就是曾反对过小贱的虐南文作者之一吗,他前几天甚至还看见过这个笔名在红风论坛上大骂过自己,小贱觉得他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颇为讽刺,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虽然按照之前,他也会义愤填膺的冲了,但是他现在经历了不少事,可是学会掂量掂量了,怕惹更多事端,他决定婉言拒绝: “抱歉啊,我们文艺部已经经费告急,拿不出钱来帮助你了。” “可是我听说很多同伴都资助过你啊,而且据说你家世背景雌厚,而且你现在不是生意做的也不错,你应该不缺票啊。”王扶妖不甘。 “我做的生意是我自己赚的钱,跟组织没关系,不会再出钱做这些了。”小贱其实在红巾会还是隐藏了自己皇男的身份的,会里也就周笛安知道,也不知道王扶妖是从哪里得知他家世不一般的,他淡漠以对,神色不悦。 王扶妖也有些急了:“你!哼,我算看清了,你这算什么南拳领袖?果然传言一样,就是个披着男拳打女拳的家伙!你也等着倒霉吧,听说马上就有人要来清算你了!” 说着王扶妖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贱听了他最后一句,倒是有点好奇,他都是哪里听来的“传言”,不过想着自己人正不怕影子歪,怕啥? 随后他也扭头去往东街。 途中,人潮涌动,皆返身而行。 小贱拦一人问询,方知今日行军原只是后军,龙若不在此列。 原来她没了小贱捣乱,剿匪顺利,早已于昨日悄然归返。 闻此消息,他心中竟生几分怅然。大概是他也有点想见见她。 但转头他就立刻开始数落起自己,自己明明是个盖子,喜欢的是周笛安,这么在乎龙若干嘛! 然而,周遭喧嚣更甚,众人见了小贱过来开始神色异常,纷纷侧目,对他指指点点。 “欸,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龙小剑?今天街上全都是他的……” “原来这些天就是他搞鬼呀……” “牠居然还是个皇男,太辱没女皇陛下了。” …… 小贱顿觉不妙。 一阵风起,一张张大字报随风飘落眼前。 小贱随手捞起一张低头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 字报上印着的,居然是以红风论坛的五星着名女同文作家“念若”为首发起的,针对小贱种种“罪行”的声讨: 龙剑殿下,身为皇男,公然支持“红巾会”等邪教组织,欺凌男作者;操控舆论,扰乱公序良俗;此等品行,实乃大兴之辱…… 当然其中夹杂着一些“污蔑”,比如说他“一边反对朱云论坛上的男频文,说都是男虏文,一边又私底下在论坛里求一女多男文,还夸人家女强文写的好。” 后面更是严厉指控他其为中饱私囊,售卖未经认证之化粧品。表面借男拳之名,实则企图加剧男性竞争,是“伪男拳,真男德”。 让这大字报显得更为“石锤”的,是这上面居然还贴着几张不知道是谁给他用初代留像机拍的近照,是一些他在民意征集所搞事、在组织红巾会活动、以及他在小作坊里制作化粧品的照片。 最后更是附言:“真男权者,当倡女男平等!转发此文予亲友,抽赠女同文学大师念若小说文集周边一份!” 小贱凝视这篇檄文的缔造者,某着名女同文作家“念若”二字的亲笔签名,这字迹清秀隽永,笔笔有力,小贱越看越眼熟,眼角止不住的抽抽起来——此人,竟是…… 念若 绿漆木窗微微敞开,几缕稀稀落落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落在长公主寝居的案几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案上陈兵书战策,铁画银钩,皆乃行军布阵之要义。案旁立一书架,架上罗列经史子集,天下奇文珍本,四壁之上,挂有大陆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标注清晰,展主人心中之丘壑。一旁放置着她刚卸下不久的铠甲兵器,皇蟜宝剑静卧鞘中,鞘身修长,花纹古朴而神秘,玄铁金甲,其上雕龙刻凤,寒光闪闪,犹带战场之肃杀之气。 暮春清晨,凉风习习,略带寒意,而室内阳光柔和,暖意融融,二者交织,别有一番韵味。 长公主只穿一身薄裳,正眼眸半阖,端坐案前。 青丝如瀑,随意地披散在她的肩头,几缕发丝轻拂过柔和的面颊,引得她睫毛轻颤,她一手轻轻搭在额间,一手有意无意摩挲着古籍的纸张,像是在沉思布局,又似全然沉浸于无我之境。 “殿下,有事禀告。” 有人轻轻叩了几下门,门便被推开了,进来一身高七尺的剑士,身披执锐,英姿飒爽,步履生风,威仪赫赫。 此人是龙若的左膀右臂,侍卫长傅天黥,正拿着一堆文书堆在她的桌子上,“这是陈灵来奏的,说是最近皇都有一些动静,似乎跟龙剑殿下有关。” “嗯,我知道了。”长公主仍没有睁眼,声线听起来有些慵懒。 傅天黥听到她桌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眨了眨眼,但随即暗中一笑,自知来的不是时候,连忙作揖告退:“是,长公主舟车劳顿,好好休息。” 她退去了以后,桌下的美男才敢从长公主的裙摆里探出头来。 周笛安一脸通红,衣衫不整,害羞又亲昵的靠在她的腰上。 长公主却仍不为情所动,她拿起来桌上的一堆文书翻看起来,看到了那些小贱的照片,和那张细数了小贱过错的“檄文”,以及一些更细致的时间跨度更为广泛的对红巾会的调查跟踪,直指小贱等人为“境外势力”,破坏大兴安宁。 她饶有趣味的对身下的人说:“安娣,你怎么看?” 周笛安垂着眸,脸上更为羞赧了,但是又想趁机好好表现,便直接曝光了自己:“其,其实,我……就是念若……那个檄文是我写的。” 龙若像是不知道一样,故作惊讶,“原来你就是念若……我竟不知道安娣还有此爱好。” “就、就是……”隐藏许久的“朱云”文坛五星女同文作家周笛安感觉难以启齿,毕竟小男儿意淫的大女人之间那些事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他也不敢承认自己写那些故事其实就是方便自己幻想化身女子与龙若缠绵纠葛……但是这个爱好被她这样提起,他心中还是莫名冒出了一股隐秘的兴奋之感。 龙若继续逗趣:“你厉害起来也倒是挺厉害的,小剑大概还是把你当朋友的吧,这回怕是要伤到心了。果然,还是男人对男人的恶意最大。” 周笛安听她这么说,担心长公主觉得他性子乖戾,立刻辩解起来:“我……我做这些,做这些,只……只是为了想让你多看看我。你平常……平常太操劳了,也太克制自己了,都不愿意见我。听说行军路上他们送了你许多美貌男侍,你都没有碰,你也不肯让我呆在你身边。”他又羞耻又委屈的说道。 他从来都对黄学士的那些主张嗤之以鼻,对小贱更是不屑一顾,只是他早就卧底在红巾会,近日又听说女皇莫名有重用小贱之意,便多花了点心思。但是龙若日理万机,每天处理的家国大事太多了,小贱这点小事,掀不起多大波澜,也许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但他还是甘愿做她的眼线,亲力亲为收集了许多证据,希望能在她面前立功,引起她的注意。 龙若自然听出了他献寐的意思,笑了,宠溺的把他揽进了自己怀里,捧起了他的脸,温柔的哄道:“怎么会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自然是念着的。我不碰那些宠儿,因为他们都比不上你。” “真的……?”听了这话,少男立刻感道吃了蜜一样,耳根唰的红透了,感觉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要知道,龙若不喜近男色,身边也没有正夫。他虽然也服侍她,但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碰过他,如果她肯收下他的贞洁锁,那他才真真正正算是她的人,可以正大光明呆在她身边了。 “当然,若最喜欢安娣了呢。”长公主温柔暧昧的抚摸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再向下摩挲着他的项圈,缓缓的推倒了他。 周笛安觉得她今日却是太过宠他了,他甚至感到自己要被幸福冲昏了头……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 殊途同归 小贱看出这黑料是周笛安写的之后,他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把教父介绍给他的,他如此信任与爱戴,他一心想与之共谋大业的师兄,居然会这样对待他。 周笛安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无情的背叛组织,构陷于他! 难道……就是为了龙若!? 小贱越想胸中愈发愤怒,如火山喷发,烈焰般炽热,誓要讨回公道,当即前往红巾会向那始作俑者问个明白。 夜幕低垂,他踏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幽暗的街巷,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之上,心头的愤懑与不甘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越靠近目的地,他愈觉得空气中凝滞着压抑与沉重,呼吸间皆觉滞涩难当。 走了许久,他终于踏入了地下骟男手术室,走过烛光幽暗的走廊,推开教父办公室的那扇锈迹斑斑的门。 突然! 他猛地被门后埋伏许久的两人一脚绊倒! “啊!是谁!干什么!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呼痛连连!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正义,而是意想不到的暴力与审判。 门后,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招妹与王扶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冷眼以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怨恨、愤怒与不解。 “叛徒!”未及小贱开口,旧伤未愈的招妹已怒喝一声,一拳直击而来,打的小贱两眼冒金星,“上次都是你,临阵脱逃,导致我现在百口莫辩,大家都说我是男诬,生活全毁了!” 王扶妖亦不甘落后,双拳紧握,紧随其上,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倾泻在这突如其来的“敌人”身上,“虚伪的伪南拳!满嘴谎话!哄骗大家给你做工,原来就是为了中饱私囊向女人献寐! 小贱惊愕之余,试图解释,“你、你们误会了!那个檄文是周笛安写的,都是他乱编的!他才是叛徒!” “还狡辩!今天有督察官来家请我们去喝茶,说我们涉嫌邪教组织,都是你带着我们搞这些,我们现在已经人人自危!” “你们不要怕,她们只是吓唬吓唬你们而已,我们又没真做过什么,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正义联盟!她们没有证据!” 只可惜杀鸡焉用牛刀,仅仅一个小威吓,已足以让这帮看似团结的团体分崩离析。 “你还说没做过什么!现在人人都说红巾会是邪教组织!教父的妇君黄院士知道了他参加红巾会,说觉得丢脸,要与他合离,把李侧夫扶正,你之前害他受重伤,他伤本来就没好,这下直接被气的归西了! “什么……教父死了?!” “你还有脸说!就是被你气死的! “没错,兄弟们,教父就是被他害死的! “打死这个瘟神!给教父报仇!” “没错,打死他,就能跟红巾会撇清关系了! “上! 小贱愕然,但欲辩无门,声音被淹没在拳风脚影之中。拳脚交加,犹如狂风暴雨,避无可避。 他奋力挣扎,然寡不敌众,渐感力竭。 周遭涌来排山倒海之力,将他紧紧桎梏。昔日最为信赖之手足,转瞬化作最惧之敌。每一击皆如重锤击心,绝望与痛楚交织,前所未有。 混乱之中,小贱的视线模糊,耳边充斥着怒骂与哀嚎。 突然,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他猛地抬头,只见一把锋利的教父用来劁蛋用铁剪刀在昏暗中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朝他劈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小贱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绝望。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小贱的头颅重重地撞在了那冰冷的铁剪刀上。 脑袋上被撞开了花,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周围惊愕的双眼。 小贱又一次狗带了。 他什么也做不了,仰面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生命的最后时刻,只无力的口吐血沫: “救……救命啊,南拳太极端了,我……我再也不要跟他们玩了! 三周目,启动! “蜂群是一个典型的母系社会,蟑螂也是的。 “雄蜂数量仅占蜂群的5%以下,一生只交配一次,随后便会死去。 “在座的各位——很可能逃不出雄蜂一样的命运。” ..... 小贱觉得自己轻地像一粒浮尘,在无尽的深渊里飘啊飘啊飘,周遭环境乱糟糟的,充斥混杂着往事千万种声音,化作黑暗与冰冷向他填充过来,让他觉得透不过气。 他这次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小贱走马灯一样走过了自己可怜贫瘠的一生,连自己心里唯一那点执念也都想放弃了。 做什么都不会成功,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女人缘,什么都没有。 没意思。 做男人真没意思。 活着也没意思。 他绝望的想着,他心中那份对生的眷恋,已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整个空间都在逐渐退去色彩。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在缓缓的解离,逐渐溶解入无尽的黑暗…… “别……放……弃……” “不……能……放……弃…… “觉醒者……我们唯一的希望! 远远的,他好像突然听到了谁在呼唤他。 “假的……世界是假的…… “我们被困住了……” “一定要觉醒,一定要!只要你醒来,我们就有希望!” 那些呼声飘飘渺渺而来,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小贱灵魂即将沉沦之际,倏的,他看到眼前一片明亮,一幕从未有过的奇异幻象投射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正发现自己仿佛忽的置身于一座高耸入云的类似白塔一样的建筑内。 这塔,直插云霄,外壁光滑的仿佛没有瑕疵,仿佛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存在,但又透露着难以言喻的孤寂与荒凉。 塔内布满了密密麻麻、宛如蜂巢般的白色气囊,它们轻轻摇曳,散发着柔和而又神秘光芒,如星辰般梦幻又诡异。 小贱被这奇异景象震惊,心中正涌起无数疑问,镶嵌在塔壁上的白色气囊仿佛有了生命,开始簌簌掉落,像一块块掉落的墙皮,缓缓旋转,并逐渐汇聚成一股白色的溪流,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涌来! 紧接着,一声声虚弱而沙哑的男声在他耳边回荡,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穿透了小贱周遭重重阴霾。 这些声音殷切而又期盼,仿佛是在对他进行最后的救赎,又仿佛在求救: “觉醒者,不要听她们说的话,不要陷入她们的圈套,都是幻像,一切都是幻像!你只需要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什么?觉醒者?保持清醒?是什么意思? 小贱正疑惑时,再一转眼,他看到那些白色的气囊一个个打开了。 从中走出来一些面目模糊的,披着红袍的男人们,他们手中端着一盏盏烛灯,渐渐将小贱包围。 “觉醒者,不要放弃,振作起来。只有你醒着才能救得了我们! “为了你醒来,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赐予你力量!” “赐予你力量! “请不要让我们失望!” 干什么,你们是谁?要对我干什么! 只见这帮红衣男子举起手中的烛灯,化作一个个光球,向小贱身体聚拢而来! 意识模糊中,小贱下意识想要反抗,但他避无可避,只感觉那些光球一个个融进了他的身体,让他感觉身体仿佛被重新点燃,一股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在他体内涌动,令他的四肢百骸都在沸腾燃烧! “啊!!!” 光点渐渐包裹了他的全身,遮蔽了他全部的视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不停的飞升,飞升…… ......... “吾乃陈灵,长公主之殿前秘书。公主本月需平北方庆国男子之叛,国事暂无主管,女皇陛下特命殿下代为处理国事,并由吾辅佐殿下之各项事务。故今日吾来向殿下报道! 小贱的猛的睁眼,大口喘气。 他环顾四周,四周又是熟悉的文房四宝、薰香、案几,还有门外陈灵一模一样的台词。 什么,他居然又双回到了第一次穿越过来时的起点! 正在他惊魂甫定,一头雾水,怀疑人生之时—— 突然,他听到在他头顶上方的空间,凭空响起了一道诡异神秘的机械女声: 【敬爱的阿夏Y1074,现在是女历,150年,东环太平洋二区三月初十上午九点一刻。欢迎载入女蟜白塔剧作中心——作者编辑管理系统客户端,我是你最亲切的阿夏,有蟜月!今日已是您上值的第四万七千二百零四天,感谢您为帝国联邦做出的贡献!这是阿夏第一次被分配到剧作编辑工作,不过没关系,月会帮助阿夏熟悉工作流程!】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一天的工作吧!】 金手指 “谁?是谁在讲话?” 小贱猛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但是周围什么人也没有。那诡异的女声也消失了。 小贱不禁揉了揉自己眼睛。 难道是上次死的时候撞破了脑壳,把脑子给撞坏了? 不过他还是感到奇怪,自己刚才死时候看到的一群揣着蜡烛的红衣男人是干嘛的?自己怎么又穿越到这里了? 他满头疑问,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也不太灵活了,心想着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也不管陈灵正在外头敲门,他只一头躺回了榻上。 可是他刚一闭眼。 “当当当当——” 他赫然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启动进度条。 紧接着,一声开机启动音过后,一个装饰着神秘古朴花纹看起来高科技感十足的界面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立刻睁开眼睛,发现这个界面居然还在。 他使劲揉眼,但这玩意就像印在他视网膜上了一样。 不是,这什么情况? 这时那个神秘的女声再次出现了:【请问阿夏需要进行新手指引吗?】 下方出现了两个选项【媞】、【妚】 女声继续提醒:【转动你的眼球,即可选择,眨动眼睛,即可确认】 小贱不认识这两个字,不知所以的乱转一通,这两个选项确实随着他的眼睛转动在改变颜色。 “这到底是啥啊。” 小贱还在抗拒着这个界面,以为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各种张牙舞爪挤眉弄眼企图甩开这个界面,但都无济于事。 见小贱迟迟没反应,系统替他选择了“是”。 【好的,月现在开始进行介绍。】 【这里是开机按钮,联邦法定上值时间为上午九点四十五到下午三点结束,中间有两个小时午饭及午休时间。到下午三点,系统将自动关闭。】 【这里是娱乐区,如果阿夏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利用休息时间进行娱乐,这里有各种游戏,网视节目,也有定需平台。】 【最后,这里是工作区,是作者编辑区,您可以在这里修改剧情以及人物设定,以达到工作目标。】 【好了,恭喜阿夏完成新手指引,快来亲自试试吧!】 一通简洁明了的动画标注流程展示后,月干脆利索的下线了。 小贱原地发懵,他刚才也什么都没看懂,因为这界面满屏古朴又神秘的奇怪文字他一个不认识。 不过……这些文字他看着好像挺眼熟。 他鬼使神差拿起来自己桌子上一本《女智者言》对比了一下,两眼一黑。 天哪,他眼前这充满未知文明高科技页面上的密密麻麻写着的竟然都是女书。 怎么到处都是女书? 坏了坏了,他果然是因为斗不过龙若,生了心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你没病,你只是载入了系统。】月突然又冒了出来,善意提醒道。 系统,小说里那种外挂系统?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真假的,这岂不是开了金手指?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小贱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能听到我心声???”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小贱吓得连连后退,觉得这东西有些可怕。 【不要怕,这说明统子功能足够强大哦!】 强大?怎么个强大法? 月没多解释,只是又善解人意的把翻译选项帮他弹了出来: 【如果阿夏不认识字的话,可以选择一键翻译哦。】 小贱眼前马上出现了可选择的二百多国语言,甚至还有两门星际语。 月帮贴心的他选择了“女前汉语”。 刷的一下,眼前界面上的文字,小贱已经能看懂了。 首行栏展示着此世界的剧本名字叫《当?剑gay穿进女尊文》 内容简介:“天才少男龙小贱穿越女尊社会,一路吃喝玩乐漂男人,一边轻松推翻女尊搞事业!” 正文编辑栏里写着:“二月初八,C大研究生叶小剑穿越到了大兴国皇男龙小剑身上。 大兴国是一个女尊国度。 由于大兴国与黑水河彼岸的大庆国交战,两败俱伤,兴国的男子几乎减半,兴国的皇帝也不幸身亡,朝中一时群龙无首。女子便趁机崛起,拥立女匪为王,临时建立了一个女尊王朝。她们建立了黑水坝,阻挡了黑水河北端想要南下的男子。 经过五十余年的治国历程,历经三代女帝的统治,大兴政权集中,倒也安稳昌盛。 当然,这一切都因为小剑的穿越而变得不同……” 小贱立刻发觉眼熟,这,这不是他穿越前写的那本小说吗,怎么出现在了这? 只是再往下翻,内容似乎正是记录了当下要发生的事,跟他以前写的开始有出入了:长公主外出征战,龙小剑奉命批改奏章。紧随其后,浮动的光标正在闪烁,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哎呀你原来在屋里呢,怎么不说话呢。” 正在这时,陈灵突然一脚把门踹开了,手里抱着的是一摞的文书。 “陛下说了,您这周要把这些奏章都批改喽。” 她开始一摞接一摞的往小贱案几上搬奏章。 与此同时,小贱眼角瞥见,他眼前的界面上竟也同时自动出现了一行金色的字体,正缓慢的转变成黑色:【陈灵见小剑不回应,自行踹门而入,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原来在屋里呢,怎么不说话呢。陛下说了,您这周要把这些奏章都批改喽。”接着把奏章一摞接一摞的往小贱案几上搬。】 小贱有点惊讶,他试探性的说,“喂,陈灵,你替我批改喽?我现在有事需要出门一趟。” 【小剑说:“喂,陈灵,你替我批改喽?我现在有事需要出门一趟。” 陈灵有些为难,准备拒绝。】 小贱震惊的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居然真的立马出现在了编辑界面,跟剧情直播似的。 陈灵果然还是上次一样的回复:“啊?这可不合规矩啊殿下。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工号,不能越俎代庖。而且您来批改意见,我还要负责将您的意见传达给民意征集所……“ 小贱直接打断她,“送你别墅。” “送……送我别墅?”陈灵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皱了皱眉头,眯起眼睛掐起了腰,“……不对啊,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呢,我怎么感觉前几刚好像做过一个梦,然后你说你要帮给我一栋别墅,让我帮你改奏章,但是你最后啥都没实施!你好像最后还莫名失踪了!我才不上当呢!” 小贱看到界面上光标在不停自动输入,居然连他的心里话都写出来了: 【陈灵觉得该场面似曾相识,事出蹊跷,因此拒绝了,小贱心中腹诽,啊?难不成她们还记得上一轮回的事吗?】 “我真的不会改,我水平太差了,字都认不全。“ 陈灵坚决的摇摇头,“不行,我不改,你爱咋滴咋滴。“ 看着陈灵坚决的样子,小贱没办法了。 而小贱面前的界面上,也跟着出现了一小段金色的字体预示着接下来的剧情:【小剑劝陈灵替其批改奏章,遭到其坚定的拒绝。小贱只得自己修改,然修改不利,即将酿出祸端。】 “哈?”小贱一看,即将……酿出……祸端? 这咋行! 他立刻上手试图动了动这个光标,发现后面果然很快出现了“输入”和“删除”两个选项。 他转动着眼球,熟悉着操作,折腾了一会,终于成功点击上了“删除”。 光标向前移动,金字一个个消失。 万万没想到,这段话还真能被他删掉! 只是他只删除了金色字体部分,删到稍微靠前一部分已经变黑的字体部分,光标就走不动了。 似乎这字迹还是金色的时候,便能删除,如果变成黑色,就改不了了。 接着,小贱开始琢磨起输入功能。 他发现这个功能他脑子里想什么,预输入框里就会出现什么内容。 于是他狐疑的在这个界面输入进了几个字: “陈灵摔倒了。” 啪唧一下,当小贱眼前的黄色字体转为黑色时,陈灵立刻被脚下的书绊倒了。 小贱睁大了眼睛。 他继续输入,“陈灵向着龙小剑下跪了。” 果然,那边陈灵刚要起身,谁知突然觉得有点低血糖,腿下一软,直接朝着小贱跪下了。 “不是,我今天这是咋了?”陈灵无语的揉了揉脑袋。 小贱站了起来,张大了嘴巴,惊喜的看着地上的陈灵,继续写道,“陈灵帮助龙小剑批改奏章。” 他这几个字由黄转黑的一瞬间。 陈灵眨了下眼,突然就站起来了,她上下打量着龙小贱,小贱被他看着发毛,“你干嘛? 她围着小贱转了几圈,停住,插起来腰,突然责任感爆棚的说: “不行,我怎么看都觉得你这个小男人批不了奏章,你把国事都给办坏了怎么办!你走开,别干了,都给我改!“ 小贱直接被轰走了,陈灵一屁股坐在了小贱的位置上,马上就开始认真的审阅工作。 小贱嘴巴张的老大,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好家伙,难不成这个系统真的能操控这个世界里的人? 于是他继续在界面框里输入:“母后让位给龙剑。” 谁知道,半刻钟后,他真的收到了他老母寄来的飞鸽传书: “母后年岁已大,想退位,思及汝叔故,想让你即位。” 什么? 这居然是真的。 他居然真的获得了操控角色的金手指! 他越想越来越激动。 哈哈,哈哈!谁说他不是天之骄男!男频文里唯一的男主角! 躺着也能天降如此逆天的外挂! 【恭喜你,阿夏已经成功干预了两个人的人生,逐步熟悉了系统的操作!接下来,你可以尝试自己独立完成工作任务了。】 月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 “工作任务?那工作任务是啥?”小贱有些警惕。 【当然是,在保持世界平衡的前提下,帮助男主小剑和全天下的男人都过上幸福生活!】 小贱愣了愣。 什么?这不就是他叶小贱的终极梦想吗? 简直是跟他不谋而合,为他量身定做! “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太爽啦,谁知道呢,人生就是这样跌宕起伏。 上一刻他还因惨死万念俱灰,这一刻他就觉醒了超能力,马上就能步入蝻生巅峰! “没问题,过上幸福的生活,嘿嘿,那还不简单吗?” 小贱心中开始逐渐膨胀了,终于不知轻重的在界面上输入了一个暗中琢磨了很久但是从来不敢说出来的豪言壮语: 【龙小贱成功求娶龙若!】